“三十名武士,隻剩下了十個。一百二十名足輕,還剩下不到七十!繼續打下去,人全死光了,要錢有什麼用?”川田平八郎忍無可忍,將倭刀舉在麵前,嘴裏發出一連串低沉的咆哮,“出發前,你說屯子裏隻有五十名屯丁,現在,卻有足足一百五。還有佛郎機,穆什克特!至今敵陣未散,繼續進攻等於送死!”(注:穆什克特,西班牙重火繩槍的音譯。曆史上,1628年熊文燦特地向朝廷進獻了一百門重火繩槍。)
“你說咱們上當了?”在冷冰冰的數字麵前,山本雄三的頭腦,迅速恢複了清醒,瞪圓了眼睛,大聲質問,“許康在欺騙咱們?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父親許心素跟咱們可是剛剛訂立了盟約!”
“我不知道!可能許家借刀殺人。也可能是許家那邊,原本拿到的就是錯誤情報!”川田平八郎收起刀,高聲補充,“趕緊撤,撤回船上去。趁著還來得及,否則,今天你我可能會死在這裏!”
“咱們還帶著行軍炮。如果現在撤,行軍炮就得丟給屯子裏的人!”明知道川田平八郎說得有道理,山本雄三卻好生猶豫。
據荷蘭人說,行軍炮乃是當今世界上最新式的武器。連雞籠港的荷蘭人自己,都沒裝備多少。
今天才打了一輪,就將行軍炮丟給對手。萬一被荷蘭人知道,今後再找他合作,肯定會大肆壓價。
“轟,轟,轟,轟……”還沒等他做出決定,定海商行的圍牆上,又傳來了一串炮聲。
四枚實心炮彈呼嘯著從他頭頂掠過,砸在一門行軍炮周圍。轉眼間,翻滾的泥土和煙塵,就再度將行軍炮吞沒。
“咚咚咚,咚咚咚……”戰鼓聲貼著地傳來,震得他心髒不停地狂跳。
顧不上仔細看那門行軍炮是否被砸爛,山本雄三愕然扭頭,恰看到,那名帶隊從商行裏殺出來的大明百戶,又將戚刀高高地舉過了頭頂。
““全體止步,刀盾手下蹲!鳥銃手,上前,貼近刀盾陣,三排輪射攻擊陣形,鳥銃上肩。”深吸一口氣,韓慶之高聲喝令。
一回生,二回熟。手持鋼刀和盾牌的屯丁們,快速在他身後下蹲,豎起盾牆,保護自己和身後的同伴。
鳥銃手動作比刀盾手略顯生疏,卻士氣高漲。盡各自最大努力,調整好陣型,將鳥銃的木托架在肩膀上。
扭過頭,迅速將所有弟兄們表現,盡收於眼底。韓慶之深吸一口氣,轉頭向前,將戚刀奮力下劈,“三排輪射,預備,放!”
“呯呯呯砰砰……”第一排鳥銃手開火,隨即,按照平素訓練的要求,後退十步裝填彈藥。
第二排鳥銃手大步上前,接替第一排鳥銃手的位置,又是一輪齊射,隨即,也迅速後退。
第三排鳥銃手的身影,與退下來的袍澤交錯而過。緊跟著,穩穩地站在刀盾手身後,再度扣動扳機,“呯呯呯砰砰……”
槍聲響如爆豆。
連續三輪子彈,隻擊中了七名跑得最慢的倭寇。卻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下一個瞬間,整個倭寇的隊伍,徹底分崩離析。
。您提供大神酒徒的崇禎,師叔來教你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