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風起萍末(2 / 2)

韓慶之頓時,心中一片雪亮。

怪不得鄭一官今天下船之後,底氣如此充足,甚至見了朱大典,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畢恭畢敬。

也怪不得許心素,居然孤注一擲,率領傾巢之兵來偷襲福州。

原來答案都在這兒!

東林黨的扛把子之一,曾經的浙江主考官錢謙益,比曆史上早了二十多年,做了鄭一官之子鄭森,也就是鄭成功的老師,並且給鄭成功取了表字!

這便意味著,東林黨接受了鄭一官的投靠,準備徹底放棄許心素。

如此,朱一馮這個主政福建一省的巡撫,與東林黨之間最大的分歧,就立刻消失於無形。

如此,東林黨在官場的影響力,與鄭氏集團的雄厚財力,就順利結合成了一體,相得益彰。

如此,鄭一官招安之路,也徹底變成了坦途。一個實權遊擊,恐怕已經是板上釘釘。

既然不用向朱大典等人卑躬屈膝,就能把海防遊擊的實缺拿到手,以鄭一官的“生意人”性子,當然不會繼續在朱大典麵前低頭做小。

而鄭氏集團與許氏集團向來勢同水火,鄭一官招安在即,便意味著許心素在競爭之中出了局。後者得到消息,怎麼可能不孤注一擲?!

今日成功拿下福州,驅逐或者俘虜了巡撫朱一馮,許心素還能憑著福州為“人質”,繼續走殺人放火受招安的老路。

今日沒有順利拿下福州,反而在朱一馮專門為鄭一官準備的炮台前,碰了個頭破血流。許心素今後再想接受招安,恐怕連個實缺千戶都不用指望了。弄不好,得到的隻是赤裸裸的羞辱!

“怪不得鄭船主今日喜上眉梢,原來令公子做了錢牧齋的弟子!可喜可賀,可喜可賀,盼他能得到牧齋三分真傳,將來科場揚名,光耀門楣!”有道是,聽話聽音,既然已經混入了東林黨圈子,朱大典豈能不知道錢謙益的雅號正是虞山先生?因此,立刻撇著嘴低聲道賀。

“先生有一封手書,托我帶給朱參政。今後犬子學業方麵,還請朱參政不吝提攜。”鄭一官也不生氣,笑嗬嗬再度向朱大典拱手。

“牧齋有信給老夫?”朱大典聞聽,臉上的不屑之色立刻轉為喜悅,笑著詢問。

“在下一直帶在身邊,唯恐辜負了先生的托付。”鄭一官毫不遲疑地從懷中取出一隻檀木雕刻的鯉魚信封,雙手捧給了朱大典。

既然鄭一官已經跟東林黨那邊搭上了關係,又對自己還算禮貌,朱大典就沒必要再故意再給此人臉色看了。先道了一聲謝,然後笑著接過了鯉封,準備回家後仔細閱讀。

這番舉動落在韓慶之眼裏,自然是喜聞樂見。

自打跟鄭一官結識以來,韓慶之一直苦心積慮,想要攪黃了許心素被招安為官的“好事”,進而避免曆史上發生於明年春天的,福建水師與鄭氏集團兩敗俱傷的悲劇。

為此,他不惜冒著性命危險,衝在對付許氏集團的第一線,甚至以自己和整個定海屯基業為誘餌,吸引許心素來攻。

如今,所有布置終於初見成效,而對他相當不錯的巡撫朱一馮,也不會再因為金門,廈門先後被鄭一官攻陷,落到被削職為民的下場!如何不令他倍感欣慰?

有了朱一馮這個保護傘,他剛剛起步的事業,就能又多得到兩年以上的發展時間。

而兩年之後,手裏掌握一支完整的新式艦隊和一支規模達到數千人的教導隊,再加上定海衛中那些隆隆運轉的原始工業設備,放眼天下,還有哪裏他韓慶之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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