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無頭官司(2 / 2)

“上來幾個人,指認屍體,哪個是金遊擊。”王坤心中,說不出懊惱多一些,還是喜悅多一些,手扶著炮台的垛口,向下吩咐。

隨即,又親手揮動信號旗,將順利接管了炮台的消息,送回了船上。

韓慶之接到信號之後,再三確認無誤,才下令定海號靠向了常州北門外碼頭。一邊靠近,一邊還要留意城牆上的動靜,以免地方上的其他守軍,再弄出什麼幺蛾子。

事實證明,他的這份謹慎純屬多餘。無論先前定海號與炮台交火,還是現在定海號靠向碼頭。城牆上的其他守軍和城內的地方官員,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仿佛城內城外,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一般。

“稟遊擊,炮台上今天總計共有兩哨,八十名兵卒。被火藥殉爆炸死三十二人,重傷五人,還剩四十三人。”已經調查清楚了了敵軍情況的王坤快步迎到定海號旁,咬牙切齒的向正在下船的韓慶之彙報。.伍2⓪.С○м҈

“什麼?”沒等韓慶之回應,孫承宗質問聲已經脫口而出。“多少人,你可問清楚了?”

“實際每哨隻有四十人,其餘的全被他們的遊擊吃了空餉!”作為武將之子,王坤實在看不慣對手的行為,咬著牙低聲。

“該死!”孫承宗的身體晃了晃,同樣怒火中燒。

江浙一帶的明軍自打嘉靖年起,戰兵就實行了營哨製。五人為一伍,二伍為什,三什為隊,三隊為哨,五哨為總,五總為營。

按道理,加上基層軍官在內,每哨兵力應該在九十到一百之間才對。即便哨長(百戶)吃空餉,吃到也是極限。把一百人的哨,吃得隻剩下四十人,簡直是膽子大得沒了邊兒。

“稚繩何必如此生氣,江浙一帶已經近四十年未聞兵戈之聲。文恬武嬉才是正常。倘若剛才炮台上的將士是百戰精銳,咱們倆這會兒說不定已經葬身魚鱉之腹!”朱大典恨炮台上的守軍偷襲,扶住孫承宗的胳膊,笑著安慰。

他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孫承宗立刻怒不可遏。轉身從袁樞腰間搶過佩劍,跳下棧橋,三步並做兩步衝到俘虜麵前,劍鋒疾指一名總旗的鼻梁,“剛才是誰下令開的炮?你們沒看見船上的大明日月旗麼?你們遊擊是誰,讓他速速來見老夫。”

他做過一任閣老,還做過遼東督師,暴怒之下,霸氣透體而出。把個被俘虜的總旗嚇得“噗通”一聲,長跪於地,帶著哭腔回應,“我們遊擊已經被炸碎了啊。我們遊擊說你們是倭寇假冒大明官軍前來詐城。小的剛才就招供了,小的如果說了一句謊話,就叫小的下次也被炸個粉身碎骨!”

“炸碎了?”孫承宗無法接受這個答案,鐵青著臉將劍鋒指向下一名俘虜,“什麼時候?當時都有誰看見了?”

“爺爺饒命!”第二名俘虜表現還不如上一個,趴在地上連連叩頭,“金遊擊真的炸碎了。屍體都拚不完整了。小的們正因為金遊擊被炸碎了,才舉旗投了降。如果他沒死,小的們打死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啊。”

“爺爺饒命,金遊擊是胡知府的小舅子。我們是在無法抗命啊!”

“爺爺饒命,我們是兵,遊擊一聲令下,我們不敢不從!”

……

其餘俘虜,猜到麵前的老者來頭不簡單。也紛紛跪倒在地,訴說自己的無奈。

“嗯——”孫承宗氣得胡須亂顫,眼前陣陣發黑。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何常州城內毫無動靜了。金遊擊一死,炮轟定海號的主謀,就可以由此人獨自承擔。通往幕後黑手的線索,就徹底被切斷。城中官員和將領,隻要推說不知情,甭說他隻是個卸了任的閣老,就是在職的閣老,也隻能選擇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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