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我回來了”
諸伏景光鬆開了手,像過去讀書的時候一樣熟稔的湊在降穀零耳邊笑道。
“Hiro……”
明明耳邊就是熟悉的聲音,降穀零還是感到不可置信。
他握住手槍怔怔的看著眼前失蹤許久的諸伏景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另一隻手抬手想觸摸對方的臉,確認這不是夢。
“Zero,我回來了。”
諸伏景光什麼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暴露的那一次降穀零是有來救自己的,也知道對方一直沒有自己的消息內心肯定非常惶恐。
他更知道降穀零眼睜睜看著自己失蹤,一個人繼續在組織裏埋伏,心裏到底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看著微微顫抖的降穀零,諸伏景光用溫柔而又充滿力量的聲音再度肯定道。
“抱歉,我來晚了。”
諸伏景光彎了彎眼睛,努力控製住情緒,有些抱歉的用臉貼上對方伸過來有些顫抖的手,讓對方確認自己此時此刻真的真實的站的他的麵前。
“是夢嗎?……Hiro。”
降穀零曾無數次在夢裏夢到過這種場景。
他虔誠的希望這一幕是真實的,諸伏景光在那個時候逃出了組織,隻是被絆住了手腳,一時間無法交流。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諸伏景光的消息更是石沉大海,無論是在組織裏還是通過公安的係統,他都沒調查到相關的情報,說實話,降穀零早就有了心灰意冷的感覺。
隻是在沒找到證據證明對方死亡不願意承認罷了。
他感受到此刻手心中傳來對方臉頰的溫度,仍舊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發生的事。
“不是夢。”
看著眼前依舊不相信自己真的回來了的降穀零,諸伏景光感覺自己的心抽了一下。
一定過得很辛苦吧,Zero?
“你……”
降穀零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他一個人壓抑太久,突然有些控製不住了。
身旁的友人一個接著一個去世,而他困於身份連傷心都不敢。
他拿槍的手卸掉保險,但是仍舊捏的很緊,手上青筋暴起,仿佛在汲取安全感,而另一隻手衝動的抓上諸伏景光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手腕上突然的痛感讓諸伏景光微微抽動了一下眉毛,但是怕刺激到眼前情緒在一瞬間有些崩潰的降穀零,他努力控製住了自己表情的變化。
“抱歉。”
降穀零最終還是沒有把心底的問題問出聲,他也不是以前還在讀書的少年了,他已經在黑暗中獨身行走了這麼多年,早就明白有些事情諸伏景光也是身不由己。
注意到諸伏景光的眉頭微微抽動,他意識到自己太過用力,有些緊張的鬆開了手,但是還是不願放開消失許久才出現的諸伏景光,隻用手虛虛的環住對方的手腕。
他不僅僅是在為自己抓痛道歉。
還在為上次沒能救下對方而道歉。
在組織待了這麼久,他也不是一張白紙,當時看不出,這麼久了還看不出一點貓膩,那可真就是白活了。
降穀零垂下頭,心底有些難堪,不知道怎麼麵對諸伏景光。
那不是他的行為,卻由他受益。
“Zero完全不用抱歉呢,這不是你的問題。”
諸伏景光看出了降穀零的想法,也明白對方的愧疚,他握住對方的手,將自己的溫度傳遞過去。
這不是降穀零的錯,要道歉的人,根本不是他。
降穀零到底還是心性堅定,在諸伏景光親口解開他的心結後,迅速調整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