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把衣服晾好,定定神,抬腳回房間。
輕手輕腳推開門,朝床上一看,顧寧正裹著被子側身朝外睡得香甜。大紅的床單被罩和枕套,她烏黑的發雪白的臉,睡著的她像是根本不知道身邊有危險,一點也不設防。
周盛心底好不容易壓製下去的戾氣,又有了翻滾的趨勢,他推門的手改為用力抓住門框,力氣大到手背青筋直冒,以此來克製自己。
睡夢中的顧寧像是有感應般,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半夢半醒間大腦還沒能正式開始工作,何況雖然天已經徹底亮了,但窗簾半拉著,房間裏光線也不太夠。
因此顧寧沒注意到周盛的麵色不對,隻打了個哈欠,用帶著睡意的聲音說:“周盛,你怎麼起來了啊?不睡了嗎?”
周盛此刻很煎熬,他整個人像是被一分為二般一半被火燒,一半被冰水澆,他心底對顧寧一半是喜歡的柔情,一半是仇恨到想報複!
而沒得到回答,顧寧揉了揉眼,再次叫他:“周盛?”
周盛再也控製不住了,他把門關上,大步走向了床邊。
顧寧還懵懵地看著他,下一瞬,就被他俯身咬住了唇。
他的吻是前所未有的凶,前所未有的急,像是在尋求什麼,又像是在證明什麼,顧寧“唔唔”著想說自己還傷著腳呢,但這些話悉數被周盛吞吃入腹,一點不剩。
不過他吻得激烈,但手卻隻輕輕攬在她腰上,似乎是顧及了她腳上的傷,他除了吻她別的什麼都沒做。
顧寧慢慢就軟了身子,不再掙紮。
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她心裏升起這樣的想法後,就隨他去了。
兩人才新婚,又剛分開了好幾天,顧寧原以為周盛要做點什麼的,誰知道他隻是親了她,沒一會兒就喘著氣鬆開了她。
顧寧眨了眨眼,有些好奇,他不是想做什麼怎麼會這樣親她?
而一個綿長的吻緩和了周盛心底的戾氣,他看著顧寧好奇的模樣,竟忍不住笑了下:“你腳傷那麼嚴重,我又不是禽獸。”
那就隻是想親她嘍?
顧寧仰著脖子在周盛嘴上親了下,道:“怎麼就禽獸了,咱們可是新婚夫妻,又好幾天沒見了。”
周盛輕輕撫了撫她嬌嫩的臉頰,溫柔道:“別急,等咱們先看過醫生,我還得去縣城買……”
“???!”顧寧鬧了個大紅臉,打斷他道:“我又沒急!”
周盛這下是真笑了:“好,我急,是我急!”
為什麼這話聽起來這麼不對勁?
雙重肯定,那就是否定啊!顧寧頓時狠狠瞪向周盛。
周盛卻已經笑著拿了外套要給她穿:“起來吧,馬上吃飯了。”
顧寧一把奪過外套:“我自己來!”
她是傷了腳,又不是傷了手,上衣還是能穿的。
不過要出門,還得穿內衣……
“你出去,我換下衣服。”開口時,顧寧臉又紅了。
雖然這樣好像挺矯情的,但她是真不好意思當著周盛的麵穿內衣。或許等做了幾年的老夫老妻後,她能好意思吧?
好在這回周盛沒再說什麼,讓他出去他就出去了。
房間門被關上後,顧寧立刻手腳麻利地脫了身上睡衣,穿好了內衣。不過等外套都穿好後,換褲子她就略有點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