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著的雕花木門,幾不可聞地泄出幾絲抽氣聲,緩步靠近,聲音更明顯了。
旅行者大力推開房門,咣當的聲音驚飛屋簷上的鳥。
“水來了水來了,你怎麼樣?沒事……吧。”
壞了,旅行者看清屋裏的人頓時住了口,把拖進來的木桶放到一邊馬不停蹄地去察看公子情況。
床上的人身體蜷著,如同煮熟的蝦子那般渾身通紅,鬢角處的發絲被盡數打濕,臉上更是紅得厲害,眉頭緊蹙,蒼白的唇無意識地喃喃著什麼。
旅行者心口發緊,探手摸了下公子額頭,沾了一手細汗。
“喂,達達利亞,我帶水來了,你去泡一會兒吧,應該能緩一下。”
旅行者輕聲的話沒有得到回答,索性在床邊蹲下,雙手捧起公子臉頰,湊到他耳邊又說了一遍。
不甚明亮的眸子總算睜開了一些,公子在腦海中消化著旅行者方才對自己說的話,旅行者便也耐心等著。
良久,公子朝著旅行者伸出一隻手。
旅行者會意,拉著他的手幫公子起身,踉蹌著艱難下床,腳剛踩上地麵便失了力氣,渾身的重量結結實實地壓在旅行者身上。
“嘶……”旅行者深吸一口氣才穩住兩人平衡,亦步亦趨地架著人往浴桶旁邊走,公子意識混沌著,手和腦袋還不忘一個勁地往旅行者身上蹭,滿腦袋汗水把旅行者臉頰都給蹭濕了。
旅行者心底的嫌棄之情已經要升起,又被他壓下,算了算了,公子這家夥這麼淒慘,今天姑且忍耐一下。
餘光看到床邊翻倒的香爐還未收拾,旅行者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不著痕跡地側頭往公子下身看一眼,一部分香灰還殘留在公子褲子上。
旅行者一手扶額,回憶起方才屋裏的慘象,那托盤裏不可名狀之物散落一地,他和公子渾身不自在卻還是要將那些東西撿回來,可有一根滾落到床底,兩人無比一致地都不願意埋頭跪地去撿,雙雙臉紅之際,公子率先出手了,想直接把床抬起來,這樣就能安全地撿到,可他們都忘了方才草草蓋住的香爐。
床被抬起,香爐傾倒,裏麵滾燙的香灰幹脆利落地倒在公子褲子上。
香氣的效力加上要命部位的疼痛,公子差點死在屋裏,旅行者甚至顧不上暴露的風險,奪門而出找冷水去了。
窗戶被推開,旅行者探頭看外麵,神出鬼沒的那幾個侍女沒有出現,悄悄鬆口氣,回頭看泡在浴桶裏的公子,水麵上哪裏還有他的蹤跡,水裏倒是冒出了幾串泡泡。
旅行者大驚,慌慌張張上前把公子從水裏薅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