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驚了！
半年可還像話？
之前在司琴那眨眼間就過了四年，已經讓他很無奈了，不過好在也因禍得福，他就不去計較了。
可要是在這重牢待半年，打死也不願意的。
且不說待半年，就是待一個月，百道學館的入學試煉，他可就沒法參加了。
“難道真如老鬼所說，好吃好喝好招待，就是覺得虧欠的彌補？”
張浩不得不想了，之前他和衙役還打趣了一句，結果衙役給他的反應卻是很不耐煩，現在想想，會不會就是根本他就沒資格出重牢。
廂房？想屁吃還差不多。
老鬼看出了張浩的慌張，笑了笑，打趣的說道，“小兄弟，你別慌，事情也未必那麼糟糕。”
好家夥，張浩聽到這話當即沒好臉色看了他一眼。
讓我慌的是你，讓我別慌的還是你，說吧，你到底要咋樣。
老鬼果然話鋒一轉，拿張浩耍起來了。
“不過，既然是你選擇的顧全大局，那又何必在意這些呢？反正早晚會出去。”
“哪像我，毫無希望可言。”
張浩怔了怔，不顧全大局還能怎麼辦？
難道讓瑞希姐為難？
難道把方信山逼到絕境？
甚至最後讓鬼狼門得逞，萬象郡亂作一團嗎？
沒有辦法的事情，他能怎麼選？
沒得選。
老鬼笑了起來，他見張浩一句話也不說，立刻猜到張浩在想什麼，試問道。
“小兄弟，你是不是在想，你沒的選擇，隻能如此，這是最好的選擇？”
張浩更是驚訝，難道這老鬼會讀心術，怎麼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呢？
老鬼繼續說道，“錯！大錯特錯！”
“錯？為什麼這麼說？”張浩不解反問。
“你隻是給自己借口，也給了那些顧全大局的人借口！”
沒等張浩接話，老鬼繼續說，“這種借口，是自然而然的，是人的本性。”
“那些顧全大局的人，是不想更麻煩，可這種做法，難道就對麼？”
一句話，雖然聽起來匪夷所思，但仔細思忖，卻又能發人深省。
張浩沒有說話，繼續等待老鬼。
“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你其實不是一個人！你不是個體！”
“你代表的是那些毫無背景的弱者，你的經曆，全因陷害你之人不知道你的真實背景。”
“你想想，要是換了別人，他們的結果是什麼？”
“他們還有權利顧全大局麼？”
“可你有！”
說到此處，老鬼聲音越發高亢，仿佛又回到了曾經年少時的他，意氣風發，無所畏懼。
“你本來就無罪，為什麼要妥協！？”
“難道你不該據理力爭，讓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麼？”
這時，老鬼突然停住，他模糊的臉上看不清神色，卻從眼神中散發著一種失落。
他在此刻想起了，他的曾經，種種經曆，開始流轉。
他曾扛著過，但為了地位，他選擇了妥協，而他的境界也在妥協的那時候起，難以飛躍。
說是巧合，連他自己都不信，直到在這重牢待了這麼多年，他才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