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這一幕被恰巧路過的周寧的父親,周廣校聽了個正著。

這一下可把他給搞迷糊了,他們口裏說的周家大郎是我兒子?

還是我搞錯了?

周廣校今天厚著臉皮跟總鋪頭大人預支例錢,結果被狠狠的臭罵了一頓。

心想這下回家指定又要被婆娘奚落,歎了口氣他有些自暴自棄。

誒~我怎麼這麼沒用啊。

一路走,一路幻想如果剛才這些人嘴裏說得真是自家兒子。

結果正說著,忽然遇到了街坊劉嬸。

見劉嬸喜滋滋的提著幾個黑不拉幾的東西正在往家趕,周廣校就走上前想要幫一把手。

周廣校平日就是個熱心腸,幹了一輩子捕快卻從來沒有誣陷一個好人,沒收過一次黑心錢。

這也是他經常被同僚孤立的原因,也正因為如此才經常被家裏的母老虎罵他沒本事。

這個劉嬸平時跟周寧的母親沈月娥走得頗近,有點閨中蜜友的意思。

這見麵了,周廣校自然是要打個招呼的。

他走上前喊住劉嬸說道:“劉家娘子,你這是買的什麼,看樣子還挺沉的。”

劉嬸被人喊住,回頭一看是月娥的男人,一把就將裝著七八個煤球的籮筐放在地上。

“誒呦廣校大哥快幫我提一會兒,我這老腰都快斷了。”

周廣校此時已經走上近前,胳膊一用力就把籮筐提了起來。

“劉嬸,你這買的什麼呀,我怎麼沒有見過呢?”

周廣校一邊走,一邊瞅著煤球發問,有些好奇這是什麼東西。

劉嬸笑吟吟的說道:“廣校大哥你在說笑呢,你兒子整出來的好東西你會不知道?”

“嗬嗬,我還說他轉了性子了呢,都開始做生意掙錢了,以後你們兩口可要享福嘍。”

周廣校一愣:“我兒子?你說敬安?”

由於大兒子又懶又壞整日遊手好閑,反觀自己的二兒子不但長得玉樹臨風還是一個讀書人,所以他本能的以為劉嬸口中說的是二郎周敬安。

不過他的臉瞬間黑了下來,自家老二將來可是要考中舉人的,怎麼能做商人這麼卑賤的活計。喵喵尒説

隨即他就想明白,估計是看家裏困難,於是就背著自己偷偷出去做起了買賣,而且聽劉嬸說生意還挺好。

“誒....都是自己沒用,讓兒子受苦了。”

見到周廣校的臉色不對勁,劉嬸非常奇怪,但也沒有說什麼。

很快就到家了劉嬸就謝了周廣校,接過煤球喜滋滋的回到了灶房。

之前周寧和他們講解過煤球爐子的改造方法,她急著回去喊自家男人改造爐灶,也就沒和周廣校說太多。

而周廣校則是一臉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家裏。

在路過自己弟弟的鐵匠作坊時,跟正在打鐵的子棟打了個招呼。

最近兩天二弟家的作坊好像很忙的樣子。

也許是接了大活了吧,想到這裏周廣校決定吃過午飯就過來幫忙。

前些天因為借錢的事,兩兄弟間弄得有些不愉快,不過畢竟是一家人也沒有過不去的事。

可正當他準備邁步往家趕的時候,周廣校卻被人給喊住了。

“大伯,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