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周寧忽然見到對方街尾出現大批人馬,為首一人身穿深綠色的官袍,頭戴深綠色的官帽行色匆匆的朝著這裏走來。

周寧心裏一動,正主來了。

等宋河終於走到周寧身前,他才從椅子上站起來。

周寧朝著來人躬身行禮,宋河被這一動作給整的一愣,明顯十分意外。

原本還以為周寧是個潑皮,現在看來能組織起這麼大的家業,真不是一般人。

周寧抬起頭看著宋河說道:“草民周寧參見知府大人。”

宋河見周寧話裏恭敬,心裏的緊張鬆弛了一分。

但他剛剛冷哼一聲,就察覺到對麵無數雙眼神看向自己,這些眼神或夾雜著濃濃的恨意,或滿是戲謔,立即嚇得後退了一步。

其實宋河畢竟是一府最高長官,手下幾千號人還是有的,除了守備的防守軍,他還有一些城防官兵和各縣民團。

但是還是那句話,大周軍備全麵崩壞,除了皇帝的禁軍,各地防守基本都一個鳥樣。

就單從氣質來看,周寧的手下都很不一般,應該都是用錢砸出來的精兵。

宋河清了清嗓子對周寧說道:“前日府衙張捕快一家從你那裏購買了煤球取暖,結果第二日便被人發現一家五口皆亡。”

“而且經仵作驗屍得知,他們都是被煙氣熏死的。”

“所以今日我命張保等人來將你暫且扣押。”

知府宋河看向周寧緩緩道:“大郎還有何話可說?”

周寧見宋河眼神威嚴,卻並不在意。

他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怎麼證明張信的煤球就一定是買的我家的?萬一是別人仿製的呢。”

宋河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按照大周律例,你現在屬於重點嫌犯,必須要暫行關押。”

“當然,你父親是本衙捕快,而且一直為人正直不阿,所以我相信大郎你的為人。”

“放心,隻是暫時關押,你可以找狀師為你翻案,也可以提供證據證明那煤球不是出自你家,這樣一來你也洗得冤屈,我也落得清閑豈不一舉兩得?”

周寧點了點頭,這宋河說話有理有據,一點也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

於是點了點頭說道:“那行,我這就跟大人回去。”

知府宋河一愣,他沒想到周寧竟然會無條件的就同意跟自己回去。

可下一秒,就聽到周寧繼續說道:“不過,不是我不相信大人,主要是信不過這案件的幕後主使,萬一在我入獄期間那人暗中買通獄卒將我毒殺,亦或者暗中報複那該如何?”

“你......”

宋河氣急,本想伸手嗬罵,卻想到目前處境最終還是緩緩呼了口氣說道:“那....不知大郎意欲何為?”

周寧嗬嗬一笑,指著身後弟兄說道:“我要求入獄期間,有我幾個兄弟在旁守著,當然我保證他們絕對不會幹預衙門的任何秩序,隻是保護我的人身安全以及給我送飯,僅此而已。”

宋河耐心聽完,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周寧臉上。

開玩笑,大周建國六百餘年,還從未有哪個犯人帶著保鏢坐牢的,他要真的這麼做了,可真有可能名垂青史了。

嗬嗬嗬。

不過說歸說,名垂青史他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