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多久,蔡三郎就被寒戰親自帶了過來,不過在場除了相熟之人,沒人認識寒戰,隻當他是蔡三的同行之人。

蔡三昨日在生死之間來回掙紮,心理防線早已經破裂。

現在已經完全聽寒戰的命令,但凡想起昨夜的遭遇他都會不自覺的打起寒顫。

宋河問道:“蔡三郎,我且問你,前幾天張信家人是否在你那裏購買過煤球?”

蔡三抬起頭,麵無表情的說道:“回....回大人,張信家的確實在我那裏購買過煤球。”

此話一出,舉座皆驚。

原本還示意周寧一切搞定的寒戰,聽到這裏立刻就怒了。

剛準備將這人一刀砍了,就聽到蔡三繼續說道:“不過.....給他的煤球並不是從周東家作坊運出來的,而是出自金銘家的作坊。”

說到這,身後的寒戰才鬆了口氣,心想這小子說話不講重點,差點讓老子扯大旗造反了。

而周寧,包括相熟之人也全部鬆了口氣。

可是知府宋河卻是臉色難看的說道:“放肆!昨天張信來告狀的時候就傳喚過你,當時你可不止這麼說的。”

“你這可是當堂誣告!來人先給我打十個板子再說!”

“是!”立刻有人上來摁著蔡三就準備打板子。

可結果卻被周寧攔住了。

“大人不可,這人看起來瘦弱,渾身虛汗連連估計是有什麼暗疾在身,萬一這十個板子下去人死了,那可就是死無對證了。”

宋河一聽點了點頭,現在他感覺周寧很可能會無罪釋放,所以對他越發的客氣。

這也正應了他之前的想法,所以心情也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宋河朝著周寧一笑,他原本就一臉的褶子,這一笑跟菊花綻放似的,格外難看。

“那好,就依周家大郎所言,來人啊,給大郎看坐。”

周寧一愣,忽然發現這老頭似乎對自己的態度轉變了許多。

於是朝著不遠處的父親看了一眼想要從他那裏得到解釋,然而周廣校並沒什麼反應隻是微微搖頭,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一旁的周敬安則是示意周寧大膽地坐,本來就是被冤枉的,該有的待遇不必客氣。

周寧笑了笑,坐在搬過來的椅子上穩穩的靠在靠背上。

不僅如此,還在轉身的空檔,給自家小嬌妻來了個暗送秋波。

喬可欣一見,頓時羞紅了臉,趕緊張頭埋進了沈月娥的懷裏。

沈月娥原本在想事情,被這麼一鬧立即瞪了一眼周寧。

周寧本來見嬌妻羞澀正準備哈哈大笑,結果被自己老娘一個眼神瞪得閉住了嘴。

宋河忽然一拍驚堂木大怒道:“胡說八道,你是周寧家的人,怎麼會賣金銘家作坊的煤球?”

“而且這金銘誰人不知,他家是開染坊賣布的,怎麼會生產起來煤球了?”

“這煤球不是周家大郎所發明出來的東西嗎?”

蔡三昨夜被嚇得不輕,現在有些虛脫,所以看起來極為憔悴。

他忍著身體的不適繼續答道:“大人,這就要從頭說起了,再說之前草民還要先說一個人,他叫劉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