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安一邊寫,旁邊的人一邊念,人也越聚越多。
單看這上半首詩,眾文人已經明白周敬安這是要寫詠梅詩了。
其中一位文人打扮的老者看向牆壁,口中也跟著念誦起來。
很快就拍手叫好。
他有些急切問道:“敢問郎君?後兩句可有?”
周敬安轉過頭,神情還保留著一些怒氣。
所以語氣顯得斬釘截鐵:“當然還有,老丈且等著。”
說完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雷駿,隨後奮筆疾書。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前半首相當於是前奏,可是後半句一出,整首詩就仿佛從泥土裏一躍而起,插上了翅膀,直衝九天雲霄之上。
從這一刻起,全場皆靜。
不管是周敬安的好友,還是那老者,還是雷駿全都不可思議的盯著周敬安。
這太讓他們意外了,今日周敬安竟然在重陽佳節之日做出千古絕句。
此詩雖然隱隱透著一縷哀歎,但確恰到好處,直接將梅花的傲骨刻畫的淋漓盡致。
尤其是做後一句,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即便花瓣落在地上被車轍碾成了塵埃,依舊努力的散發出自己的香味。
可謂是描寫到了極致。
至少在大周建國六百餘年,沒有一首詠梅能夠超過這一首的。
周敬安感受著周圍的震驚,麵無表情。
但心中卻是在呐喊:震驚吧,呐喊吧,我白天也是這個樣子,比你們還誇張。
然後心中又升起了一絲絲羨慕嫉妒恨的念頭。
這不能不叫人嫉妒啊,合著我寒窗苦讀數十載,卻沒能拿得出一首能出名的詩詞,可大哥明明沒上過幾年學,就能詩成則名傳天下,這還叫人怎麼活啊。
整座酒樓安靜了足足有小半炷香時間,之前那位老者神情激動的小心問道:“此詩可有名字?”
周敬安這才恍然,趕緊將詩名補上。
“詠梅。”
眾人一看名字是詠梅頓時不幹了,周敬安的好友陳樹貴叫到:“這怎麼成,這詠梅兒子隻是詞牌,也不能算是詩名啊。”
周敬安心說:我當然知道,可老哥也沒說詩名呀。
於是就推說此詩沒有名字,有興趣的可以為這首詩續個名。
一聽續名,全場所有人都激動了。
這首詩分明可以名垂千古,誰寫名字不就可以沾沾名氣了嗎?
古代文人最渴望的是什麼,當然是名垂千古了。
就想後世的贈汪倫,這汪倫不就是名傳千古了嗎?
有可能再有幾百上千年,這個名字還是被所有華夏人所熟知。
“敬安兄啊!!”
忽然一聲高亢的哭喊聲音直衝屋頂,這人就是陳樹貴了。
他一個飛撲抱住了周敬安的大腿,嚎叫道:“這名字必須得讓為兄來續啊,你可不能成了名就忘了昔日同窗,求求你啊。”
這陳樹貴竟然一時心急,竟然直接就瘋癲了。
周敬安有些被嚇到,趕緊將好友一腳踹開:“滾一邊去,別拉我褲子,要掉了!你.....成何體統。”
“我不!敬安讓我續吧。”
周敬安有些急了,他趕緊拉起好友小聲在耳邊說道:“不著急,我還有幾首送別詩,到時候直接將你名字寫進去,現在快起來,莫要丟人,你不要臉你爹還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