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張著嘴巴,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被剛才聶小樓所表現出的決絕給震撼到了,他這才明白什麼叫做詩癡。

恢複心態之後,周寧對著遠處的喬可欣怒目而視。

後者低著頭不敢看周寧,等周寧收回眼神,她才敢上台眼皮小心翼翼的瞅了自家夫君一眼。

可是現在全場之人還在石化當中,這些人的大腦飛速運轉,一邊思考著周家二兄弟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二是在思考剛才聶小樓逐句念出的那幾首不完整的詩詞。

雖然不完整,但每一句都可以讓人琢磨很久。

而張謙張大人,則是第一個蘇醒了過來。

他踱著腳步跑到聶小樓麵前,將對方攙扶起來,在接觸對方手之前他還刻意用衣袖將手覆蓋。

這是一種禮節,自古男長輩對女後輩隻見,禮之一字重若千金,絕不可越雷池一步,萬萬不能又絲毫的肌膚之親。

張謙將聶小樓扶起微笑道:“智歸可還認得老夫?”

聶小樓當然知道張謙,這是家父的好友,算是自己的親密長輩。

於是趕忙躬身答到:“智歸參見張伯父。”

張謙有些傷感的說道:“當初我與令尊可謂私交甚好,可惜一次錯過便是永別,唉....”

當時聶家被抄家的時候,這位張大人剛剛擔任禦史替陛下監察天下,根本不在京城。

不然聶家也不至於那麼慘,就連他這個長女都淪落風塵。

後來張謙派人尋找過聶小樓,想把它接回家中當女兒養,可聶小樓卻說不想再回到那個傷心之地,於是便回書婉拒了此事。

之前一眾花魁打扮的花枝招展,想要在張大人麵前留個好印象。

唯獨她聶小樓卻沒有任何表現,眾人還都納悶來著。

現在知道其中緣由之後,好幾位花魁都悄悄退出了人群,羞愧的無顏見人。

包括之前對周寧不假辭色的明憐兒,此時也已經是萬念俱灰,她這才明白之前的曲牌名定是他周寧所寫,當時他之所以那樣說的確實在試探她的人品。

而現在她隻能說:悔不當初啊。

在場眾人腦海中各自思考著事情,可唯獨周寧現在有些為難。

現在被人識破,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反倒是自己老弟周敬安,很有可能從此背上一個欺世盜名的名聲。

在這個人言可畏的年代,一個文人一旦貼上這樣的標簽,那麼此生不要想著步入仕途,就連出門都有可能遭遇指指點點。m.X520xs.Com

曾經周寧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就遭受過這樣的待遇,所以無論如何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出現。

於是乎,周寧走到張謙跟前主動坦白。

“求大人,以及諸位才俊見諒。”

“其實這些詩詞在下的確有份,敬安說的沒錯。”

聽到周寧的解釋,原本還腦袋一片空白的眾人,忽然清醒了過來。

場中立刻嘩然一片。

可卻在這個時候周寧再次開口大聲說道:“諸位熟悉我周家的可能知道,我周寧以前....不當人子,做過許多荒唐事。”

“而且我自幼蒙學,可卻根本不是讀書的料子,對於一些聖賢之言總是記不住,往往一句話別人一遍就能背下,而我則需要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