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夥夫們看了眼日頭發覺已經到了飯點,於是就開始忙活起來。

將早晨預備好的發麵饅頭和大包子放進了籠屜。

籠屜是和鋼簧馬車直接鑄造在一起的。

上麵有許多整齊排列的抽屜,在最下則是在方鐵鍋內燒著開水。

這樣的餐車是隻有周寧領導的黑袍軍才有,他這麼做純粹就是覺得方便省事,在長途跋涉的時候,可以節省下壘砌灶台燒火的環節。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夥夫們就扯著嗓子吆喝,喊大家過來吃飯。

現在的黑袍軍內部,幾乎全都按照現代化的行為準則來做事。

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立刻就有早已經餓了的軍士們敲著飯盒來到餐車旁排隊。

周寧自然也來了。

他和鐵牛一左一右的趕來,卻發現自己已經排在了最後麵。

於是有些煩躁的朝前麵的隊伍喊道:“喂喂喂,都說了不許敲飯盒,你們是乞丐沒當夠是吧。”

一個敲得正歡的將士忽然聽到有人嗬斥他們,頓時罵道:“誰呀,你特麼管得著嘛?”

結果站在他身後的另外一人“噗嗤”一笑,而周寧也對鐵牛笑道:“好,又省下1錢銀子,鐵牛記下來,一會兒告知李斌,讓他入賬。

聽周寧這麼說,剛才罵人的那家夥立刻就慫了。

他一路小跑過來對著周寧點頭哈腰的解釋:“抱歉啊東家,我真不知道是你。”

一見來人模樣,周寧立刻就想起這人是誰。

他是寒戰的同鄉,以前是一名獵戶。

這家夥就是一個刺頭,性格有些跳脫似乎總也長不大的樣子。

人已經二十出頭,連個媳婦也沒說上。

一般單身男人現在隻要是通過篩選成功加入黑袍軍之後,就立刻會有媒婆上門說親。

這還不是因為黑袍軍的待遇好福利高,還能免費住進新的碉堡城。

可這周通,卻是個另類。

隻要有媒婆和他相親,他就會說一句:“婆娘有甚意思,還是上山打鳥好玩。

活脫脫一個大毛孩的樣子。

可平時搗蛋也就罷了,東家就在軍營也敢亂來,其他人都很注意,唯獨他自己依舊說話沒有忌諱。。

周寧沒好氣的指著他的腦門說道:“不知道是我?那意思就是說除了我以外其他人可以隨便罵啦?”喵喵尒説

“要是我沒看到還倒好說,可今天被我抓個典型,嗬嗬,你就坦然受罰吧。”

鐵牛也在一旁搭腔:“就是,東家說過,不打勤不打懶專打你這個不長眼的,以後說話小心點吧。”

周通一聽,立刻整個人就蔫了。

最近跟著東家出來,他就感覺並沒有來的時候那麼迫切,而反倒是有些喜憂參半。

喜的自然是跟著東家,能有機會展現一下自己。

憂的則是東家似乎越來越嚴厲了,這也不許那也不許。

剛開始經過望山慶山二府的時候,由於要捉拿這兩府的守備,所以他一直緊繃著神經,生怕這些人狗急跳牆傷了東家。

可隨著兩位守備都被伏誅之後,就開始變得散漫起來。

到底是沒經過多少戰鬥的新兵,一旦閑下來就開始不老實了。

剛開始徐封發現他竟然在巡視的時候趁機打獵,可把徐封給氣壞了。

於是他立刻上綱上線將周通拉到臨時駐地打了20軍棍。

之後雖然沒有批準不敢在隨意外出,但是小毛病卻總是不斷。

而周寧又不想讓他被徐封打的太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