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門外如今人聲鼎沸,盡管寒風呼嘯,可仍是一片歡聲笑語。
如今的新城是有一座專門生產酒水的作坊,其內數百座大缸不停的發酵酒曲,隔著幾裏地都能聞到酒香。
不過由於新城包括臨安人數眾多,而相比之下酒坊的產量也就隻夠內銷,所以外地人很少知道臨安還有一座杜康酒場。
張保在馬車上透過窗外觀察,發現街道兩側擺著一眼看不到頭的餐桌,而那些衣著各異的人們就圍著桌子正在推杯換盞。喵喵尒説
張保疑惑道:“咱家就不明白了,天氣如此嚴寒,這些人當真不怕冷嗎?”
喬可欣在一旁答道:“今日城裏喜慶,且叔叔伯伯們都飲了酒自然無懼嚴寒。”
張保點了點頭,然後當即命令馬車停下,而他自己則帶上禁軍統領獨自下了車。
兩人就這麼踏著還未化掉的積雪,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桌子上的飯菜。
隨著靴子在雪地上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兩人也被正在喝酒的人注意到了。
一位喝得麵紅耳赤的光頭壯漢忽然站了起來,拿著酒杯朝張保走了過去。
張保和禁軍統領如今脫離大部隊,周身並沒有護衛,於是有些警惕。
但見光頭喝的醉醺醺的,而且走起路來大大咧咧,一看就是沒什麼心機之人。
所以張保身後的統領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仍舊快步擋在了張保前麵。
光頭一看這人一身亮銀鎧甲,頓時就有些疑惑。
不過他此時手上正端著一壺酒,又不是刀子,所以並沒有害怕對方誤會。
他走到統領身前,看了一眼他身後的白淨公公,頓時笑道:“哇哈哈,今日周家喜事臨頭,兩位何不喝幾杯暖暖身子再走?”
光頭說完,旁邊一些人也都跟著點頭,紛紛邀請張保兩人坐下喝一杯再走。
張保本就想打聽一下這新城以及作坊的事情,之前他身邊一直都跟著周家的人,所以不太方便詢問過多。
而現在這裏的人們十分豪爽,也不知道自己兩人的身份,所以正好趁這機會再打探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這裏,張保就示意統領不必介意,招呼他找了兩個空位坐了下來。
光頭名叫海生,以前是附近山上的盜匪,後來被抓獲之後在山頭挖了一段時間的煤。
由於後來證實,海生雖然看起來麵色猙獰,但在山上還真沒做過什麼惡事。
最後管事的見他改造的比較成功,於是就按照條例將他放到了煤球作坊。
不過銀錢減半,而且還要在這裏工作三年之後,方可以出門。
而今日其實是趕巧了,他和管事們平時關係頗為不錯,於是就被人帶著出來沾沾周家的喜事。
他剛才看到兩人時不時的打量桌子上的飯菜,還以為兩人腹中饑餓,所以幹脆走上前去勸酒。
管事的就坐在他的旁邊,知道這家夥喜好結交朋友,也就沒有阻攔。
坐下之後張保第一眼就瞧見了桌上碗碟當中的那一抹綠色,頓時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好像是眼花了,這寒冬臘月的天氣,怎麼會見到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