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正光聽罷冷哼一聲，而永平伯卻是手搭肩膀，將他重新按到了座位上。
福柔帝姬卻說道：“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但以大周目前的情況你們想一想，如果北涼郡沒有周寧坐鎮會怎樣？”
“北涼郡如果敗了，西夏和蠻族聯合起來需要多久就可以打到京城？”
“身為兵部尚書，你會不清楚這裏麵的關鍵？”
盧正光辯解道：“全國上下的禁軍全部加起來不下百萬...”
福柔怒道：“百萬...哼。”
她表情十分不屑，看的盧正光也有些心虛。
兵部如今什麼樣子他不清楚，對！他還真不是很清楚，因為各地的虛報實在太嚴重了。
有時候他不是不願去查，而是他害怕一旦查清楚事實，第二天就被皇帝砍了腦袋。
雖然這裏麵的事情也不能都怪他，但他也有脫不開的關係，誰叫你是兵部的一把手呢。
所以盧正光為什麼堅定的站在永平伯這邊，還不是希望能打幾次勝仗，他好穩固自己的位置。
人性都是自私的，他也沒打算真正的為國拋頭顱灑熱血，隻不過都是利益罷了。
但不管怎麼說，盧正光自從打上主戰派標簽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無條件的配合永平伯等勳貴。
不然牆頭草的下場可是很慘的。
三人恢複平靜，就開始聽張晨繼續往下說。
“侯爺說，京城的人生活在浮華的表象下太久了，根本就想象不到蠻夷的殘酷。”
“在極端條件下能夠延續到現在的民族，每一個都是踏著血與淚成長起來的，也正因為如此他們也更向往京城的繁華，更渴望得到這一片富饒安定的土地。”
“而且千萬不要指望一個連自己文字都沒有的國家，會對待敵人有多麼仁慈。”
“他們的殘忍，你絕對想象不到。”
之後他將靖康之恥的原委細節統統說了一遍，想起當時周敬安的激憤和不自覺顫抖的身體，一切都讓張晨曆曆在目。
而聽到那個國家兩任皇帝都被擄走，從此成了蠻夷的玩物之後，三人臉色難看的嚇人。
之後福柔聽到後宮嬪妃公主婢女被士兵們無情的侮辱，和肆意虐殺的時候，她再也忍受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她本就身為皇家貴胄，當然清楚亡國之後他們的遭遇是什麼樣的。
見到福柔這個樣子，張晨有些惶恐，他忽然反應過來這種事情是不能告訴皇親的，更何況她還身為公主。
但話已經說到這裏，索性就說到底。
而福柔也是有身份有涵養的才女，所以很快就恢複了過來，示意張晨繼續說。
張晨又將後續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些，由於周敬安聽的也不全麵，所以他也記得不多。
但他想起剛才福柔帝姬的解釋，說國家被異族統治之後，還會繼續做官他就笑了。
“侯爺還說了，當時那個強大的異族並沒有真正的占領中原，而那個朝代雖然失去了大半土地，但也苟延殘喘了很久。”
說到這裏眾人才鬆了口氣，但三人也立馬跟著恍然大悟。
這不正巧跟皇帝要求的遷都南方極其相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