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鄉紳通過關係,以極低的價格巧取豪奪侵占土地,原本的百姓們無地可種,最後隻能被迫來他們家當勞力,賺取微弱的報酬。
而在周敬安的計劃裏,他聽取大哥的建議,打算修好水壩之後就開始大規模的建設工廠,將人力全部吸收走,沒了幹活的人,這些鄉紳的地也就失去了作用。
聽到周敬安口氣強硬,謝成心裏流過一絲怒意。
他冷笑一聲說道:“原來是周大人,小生謝成,曾在書院就學,不知大人此前是哪裏的生員?”
周敬安一聽就明白了,他這麼說無疑是在告訴自己他雖然隻是鄉紳但也是有功名在身的,而最後用一句則是試探周敬安的來曆。
於是他挺直身板非常傲嬌的說道:“好說,在下臨安周子佩,曾經在京城參加殿試,乃是陛下親封的清水縣令。”
你不是要試探我的底細嗎?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在這上麵周敬安從來就不會謙虛,他認為那是腐儒才幹的事情。
果然,謝成一聽到臨安倆字,當即就麵露驚訝。
他口中喃喃自語:“臨安?周子佩....”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喊道:“可是那名滿京城的周子佩?是那作詩羞辱蔡相的周子佩?”
“你大哥是臨安侯?”
謝成情緒忽然間有些控製不住,他用顫抖的右手指著周敬安,滿臉的不可置信。
周敬安見到這一幕麵上平靜,但心中卻十分受用,聽到對方說起大哥的時候,又有些黯然。
果然,在他們這些人眼中,還是大哥更出名一些。
“不錯,正是在下。”
謝成聽到周敬安承認,頓時就慌了神。
他跟縣衙主薄打聽過新任縣令的身份,但對方卻是支支吾吾不肯說,原來這人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
可是像周敬安這種京城文壇的寵兒,怎麼會來到這種僻壤之地。
謝成想不通,但也不敢繼續怠慢,連忙行禮致歉道:“草民謝成,不知是知縣大人在上,還請恕罪。”
周敬安瞥了他一眼,心說這名聲果然是好東西,怪不得那些大儒們對此甘之如飴。
他對這種欺善怕惡之人雖稱不上深惡痛絕,但也不打算結交,於是就直接問道:“這片地可是你家的?”
謝成如實說道:“回大人,這方圓兩萬畝地,均是我家的。”
“兩萬畝?”周敬安心想:好大的家業啊,區區一個鄉紳就坐擁兩萬畝土地,看來土地的兼並比我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之前縣衙的布告相信你已經知道了,你的地剛好就在縣衙征用的範圍,為何修水壩你應該了解,所以你打算何時上交土地?”
謝成心想:來了來了,終於說道重點,這周子佩果然如同傳言中那樣雷厲風行,還真有骨子閻王嘴的風貌。
但他知道如果按照朝廷給的價錢,那自己家豈不是虧大了,這樣一來父親和族老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於是他硬著頭皮說道:“回稟大人,這朝廷給的補償實在太低了,這樣一來我家要破產的啊。”
周敬安點了點頭:“我聽聞你們謝家做的是糧食的生意?”
見對方點頭,周敬安心裏有了主意。
“這樣吧,臨安正在大批量的籌糧,不如我讓那邊高價收購你的糧食,用此來補償你這損失的土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