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伯怕有人還不信,於是雙指捏起首級旁邊的染血令牌高舉過頭頂。
“魏明,你說周寧謊報軍情,可這首級做不得假吧,你總不能說這些濃眉塌鼻子的也是漢人裝扮的?”
“還有這令牌,難道也是臨安侯仿造的?”
魏明站在不遠處,嘴唇動了動又不知道該怎麼狡辯。
想了想他說道:“之前我說了,即便這是大捷,也是取死之道。”
“你們也不想想,周寧殺了這麼多人,蠻族會放過大周嗎?”
“這就是徹底的撕破臉以後要不死不休的。”
“諸位,臨安侯隻有一個,可蠻族和西夏兵力加起來何止百萬,到時候真的......”
就在魏明還要繼續說的時候,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因為在他身後多了一人,乃是三朝老臣車距。
車距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棍子,一棒子掄起就打中了魏明的額頭。
魏明捂著腦袋震驚的說道:“你...你敢打我。”
“妖言惑眾,誣陷忠良,我打的就是你!”
“狗日的,我呸!”
車距一棒子下去魏明整個人都懵了。
周圍眾人包括皇帝也都懵了。
這車距當真是瘋了不成,竟然在大朝會持械毆打重臣。
要知道禦史大夫雖然官職不算很高,但地位可是僅次於宰相的。
這下子場麵徹底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魏明痛苦的嚎叫和車距喘粗氣的聲音。
“好了好了,先將魏卿抬下去救治。”
皇帝拍著桌子說道:“車太師,這裏是朝堂,不是你家後院,魏明也不是你家仆役可以隨意打罵。”
說完他想了想對車距做出了懲罰:“車太師當庭毆打大臣,罰俸一年。”
車距聽到之後立刻跪地行禮,他雖然心中有氣,但還是要給皇帝一份顏麵,不能做的太過。
他知道皇帝一直想讓他回鄉養老,可這朝中烏煙瘴氣他實在放心不下。
但要說他貪戀官職,也著實冤枉他了。
當初張儼如被貶之前,他就幾乎已經不再過問朝事,之後麵對風雨飄搖的大周,皇帝上官承沒了主心骨這才親自又將他給請了回來。
車距一開始是拒絕的,可是自從周寧橫空出世之後,他忽然覺得也許是天不亡大周,於是又重新回到了朝堂。
他很想看看,周寧到底可以走多遠。
而從周寧之後的表現來看,在他眼中已經沒救了的大周朝,竟然隱隱有了一絲回光返照。
不光是經濟上的稍有起色,還是在軍事上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都讓他越來越確信,隻要周寧在,大周就有恢複往日榮光的可能。
可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竟還有一些頑固不化的大臣,要玩那一套打壓後輩的手段。
怎能讓他不生氣,於是他氣急間抄起一根棍子就打了過去。
其實他以前不這樣的,以前的他也是一個腐儒,最是講究君子動口不動手。
可不知怎的也許是活得太久了,似乎快忘了那些所謂的知乎者也。
他反倒發現,其實許多時候暴力還他娘的挺管用的。
除了他,其他官員也是有些明事理的,自然知曉魏明確實是在強詞奪理,許多人對他棒打魏明的行為也感到很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