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王同知卻是提醒道:“臨安侯,沈家莊的人我接觸過,他們似乎有些固執,不一定肯為官府做事。”

周寧疑惑的問道:“這是為何?難道他們和官府有仇?”

王同知苦笑的點了點頭說道:“臨安侯果然料事如神,這沈家原是川北的造船世家,據說到如今已經傳承十幾代了。”

“據說本朝開國的時候,就是他們負責打造的艦船。”

“後也是因為這艦船獲罪,最後在川北過不下去才舉家搬遷的。”

周寧聽罷,立刻覺得這幫人或許是真有本事,不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造出自己理想的船。

“無妨,對付這這類人我最有辦法了,等晚上我畫幾份圖紙出來,到時候由不得他們不來。”

王同知不知道周寧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周敬安卻是一清二楚。

最早的時候,他就是這樣把自家二叔拖下水的。

想起自家二叔如今的模樣,周敬安不禁扯了扯嘴角。

隨後就沒有什麼事情了,於是大部分官員都回去了,就等著開始籌辦沿海貿易,以及相關事宜。

周寧既然要在這裏建造造船廠,那麼許多相關的事情也要立刻著手去辦,此時許多人都充滿了幹勁,似乎已經看到了一個新的海港問世。

李正峰也是急匆匆的回去,隻剩下了王同知還有另外一小部分官員和衙役,這些人大多都是想留下看看周寧所製造的罐頭到底能不能成功。

閑暇之時,周寧就和周敬安還有王同知一起,在海邊支起了帳篷,一邊燒烤一邊喝酒。

周寧細心的在烤雞翅上麵撒著調料,一邊翻轉著烤串一邊享受著海風。

而其餘二人似乎也很享受如今的氣氛,都是滿臉的愜意。

王同知感慨道:“想不到臨安侯竟是這樣一個人。”

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頓時引起了周敬安的不滿。

“王兄此話何解,什麼叫做竟是這樣一個人,是覺得大哥不好嗎?”

王同知哈哈一笑解釋道:“不不不,子佩兄何出此言,我可不是那蔡相,承受不起閻王口周子佩的諄諄教誨。”

“我隻是有些意外而已,想不到殺伐果斷敢帶著區區幾萬人就直衝蠻族腹地的人物,卻在私底下是一個毫無架子的人,恕我無法想象,這天下聞名的黑袍軍是如何訓練出來的。”

周寧嗬嗬一笑說道:“對付敵人心狠本身就是最大的仁慈,我本就是一個淡泊名利的人,如果不是受不了百姓被人隨意虐殺,我才懶得去管這些鳥事。”

聽到周寧的話,王同知一臉的錯愕。

對於讀書人而言,周寧的這番話既大膽又粗鄙,可不知道為什麼,從他嘴裏說出來卻一點也不感到厭惡。

如果是李正峰對自己說他淡泊名利,王同知一定會極為鄙視,可周寧這麼說他確是隻有佩服。

因為今天周寧給王家村提供的這些方法,隨便一條單獨拿出去就是一門可以傳承後代的好生意。

可他卻是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而且還手把手教村民們如何做。

王同知不禁感慨道:“能遇到臨安侯如此奇人異士,我王景軒真是三生有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