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嗤笑一聲說道:“你怎麼如此肯定我會就犯?如果你想用刑恐怕行不通。”

“亦或者你想拿王同知幾位官員的性命相要挾?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大炮交給你們豈不是死的人更多。”

黃應封聽周寧的口氣如此強硬,心中不免有些惱怒。

但周寧說的一點沒錯,他還真不敢傷了周寧。

最後黃應封咧了咧嘴說道:“現在不說不代表以後不說,看臨安侯如此細皮嫩肉的不知道能不能熬得住島上繁重的勞作。”

周寧聽罷鬆了口氣,最起碼自己的性命算是有了保障。

隻要時間足夠,家人們還是有希望找到自己的。

畢竟二叔那裏可是有不少海船和艦炮的圖紙,自己無故失蹤他們肯定第一時間就會造船出海。

最後眾人相默無言,周寧也安靜下來不再說話。

這艘海船一共在海上航行了一個晚上,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抵達了一處島嶼。

在到達這裏之前,海盜船已經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島嶼,怪不得這些李正峰多年來都沒有找到他們的老巢,原來這裏的海路如此複雜。

登島之後,沒等周寧和王同知說上一句話,他就被人帶到了一處地牢之中。

說是地牢,其實就是一個向下的山洞,裏麵同時關押著許多人。

而這些人都戴著鐐銬,看起來麵黃肌瘦,應該就是海盜們劫掠來的漁民。

想起之前黃應封說起的勞作,周寧就明白過來,看來這些人就是負責在島上幹活的。

周寧被人關進了其中一間牢房,這裏除了他還有幾十個幹瘦的俘虜。

看了看周圍潮濕的環境,周寧歎了口氣,隨便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周圍的俘虜似乎都不願說話,十分麻木的眯著眼睛假寐,偶爾會有幾人好奇的打量周寧。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中午,牢房外麵有人推著車子進來並吼道:“吃飯啦,你們這幫牲口怎麼不去死啊,整日吃這麼多浪費糧食。”

負責送飯的海盜一路罵罵咧咧,似乎是在外麵受了什麼氣。

聽到吃飯,那些閉著眼睛休息的俘虜這次睜開眼睛站了起來,然後開始排著隊在窗口打飯。

說起來這種情形有些似曾相識,周寧暗暗的想著。

雖然他不是很餓,但總歸要吃點什麼,於是他就排到了末尾等待領飯。

可就在這時一個皮膚黝黑,頭上裹著麻布的漢子悄悄來到了周寧身旁。

“東家,是你嗎?”

周寧聳然一驚,這個聲音十分熟悉,而且也很久沒有人叫自己東家了,難道是臨安的同鄉?

周寧連忙朝他的臉看去,對方眼睛不大卻很有神,臉上有道微微鼓起的疤痕,似乎已經是很久前受的傷了。

這張臉怎麼看怎麼熟悉,但周寧又一下子想不起來是誰。

不等他詢問,這人就咧開嘴露出滿嘴的白牙說道:“東家,我是張虎啊。”

“啥?!張虎?”

周寧徹底震驚了,眼前這人正是幾個月前自己派出去尋找土豆的。

當初他們五個帶領三十幾個好手帶上錢糧離開了臨安,起初他們還有信傳遞回來,但到了後來就是徹底失去了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