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隻眼睛是黑色的,明亮的;而另一隻,則像一枚碩大的銅錢。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轉動著,直到它轉了一圈,才沒入了它的眼眶裏。

男人向鄧布利多走去,他把一隻和他臉上同樣滿是傷疤的手伸了出來。

安娜塔西雅在下麵向看過來的穆迪點頭示意,果不其然,看到了穆迪眼中閃過的一絲得意,連她這個與穆迪朝夕相處的人都無法識破他的偽裝——對此,小巴蒂感到十分滿意。

就讓他再得意一會兒吧——安娜塔西雅自然想得到小巴蒂現在會想什麼,有些無奈。

“讓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們新的……老師,”鄧布利多很高興地說道:“你們可以叫他,穆迪教授。”

如果是平時,新來的老師們見到他們,他們肯定會拍手叫好,但現在,隻有鄧布利多,海格,安娜塔西雅伸出雙手。

鄧布利多和海格覺得在這寂靜的大廳中,隻有他們幾個人在鼓掌,於是他們明智地把手放了下來。

安娜塔西雅倒像是沒有注意到四周的尷尬氣氛,像平常一樣鼓著掌。

其他的人都被穆迪那奇怪的外表弄得心煩意亂,隻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穆迪對於眾人的冷漠反應看來是無動於衷的。他不顧擺在他身前的一大罐南瓜汁,伸手到他的旅行衣裏,拿出一隻彎曲的瓶子,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

他舉起胳膊喝了一口酒,拖在地上的披風被拉了起來,桌下有一條半尺長的木製假肢,下麵是一條爪狀的腳掌。

全場也隻有安娜塔西雅最淡定自若,該吃吃該喝喝,這也是她平日裏與穆迪相處的模式——她完全可以仗著小巴蒂不清楚她和穆迪的相處模式然後坑他一把,但這事兒似乎有些無聊。

當天晚上,安娜塔西雅坐在門廳內置的台階上,心想小巴蒂怎麼還沒來。

在他來之前卡卡洛夫也來了一趟,害得她對自己施了個隱形咒。

“你說我該用什麼身份和他交談?”安娜塔西雅數起了羊,“或者我們可以做些更加有趣的。”

說曹操曹操到,小巴蒂關門的瞬間看到安娜塔西雅正對著他微笑,手裏還拿著魔杖。m.X520xs.Com

他下意識地想要抽出魔杖,安娜塔西雅的一句話讓他停下動作警惕後退:“老師,好久不見,怎麼感覺你對我生疏了好多。”

她癟了癟嘴,似乎是有些委屈,等待假穆迪開口。

當穆迪有了現實關係的牽絆之後,這對小巴蒂無疑是一種挑戰——他本可以做一個看什麼都不順眼的、臭脾氣的獨行者,沒有人會發覺他的異樣,但很不幸,在霍格沃茲出現了一個無比了解他的學生。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假穆迪的那顆藍色眼珠子轉了轉,“不過是最近又遇到些該死的事情。”

“唔……的確是有段時間了呢,不過還沒有長到把老師你忘記了這麼誇張。”安娜塔西雅動作輕快地跳下台階,靠近假穆迪,狡黠一笑,“是嗎?那老師你,為什麼半夜偷偷跑到這裏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