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鄧布利多倒數的時候,安娜塔西雅並未伸出手去觸碰門鑰匙,她幾乎是和鄧布利多並肩站立,眼睜睜地看著哈利對他露出近乎憎惡的眼神。
哈利所受到的影響越來越大了。
“斯堪維納·福思禮死了。”鄧布利多轉身回到辦公桌前,表情一成不變,似乎隻是在陳述一個陌生的事實。
安娜塔西雅抽開在他對麵的那張椅子,直挺挺地坐下,十指交疊,麵色依舊:“因為他觸碰到不該接觸的東西……伏地魔最為上心的,魂器。於是我奉命去取下他的頭顱。”
斯堪維納並不在鄧布利多所預先設想的可供舍棄的名單內,他原本另有打算,不過安娜塔西雅這番突然的行為讓他不得不改變自己的計劃。
鄧布利多總算是抬起頭來,那雙銳利的藍色瞳孔看著她,安娜塔西雅能從其中看見她的倒影:“你倒是令我難以逆料。”
安娜塔西雅聳聳肩,她最近越來越多地表現出這種事不關己的態度,撇清與一切相幹人士之間認識的嫌疑。
他頓了頓,接著道:“他還挺器重你的。”
“別取笑我了,校長。”安娜塔西雅搖搖頭,笑了起來,“要是不心狠一點,我早就身亡命殞了,可不能簡簡單單做一個吃幹飯的人。”
“這麼說來,你做了不少事情。”鄧布利多還是那副表情,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麵前的安娜塔西雅。
她避開鄧布利多的視線:“在計劃允許的範圍內,我也會有屬於自己的一些小小私心,想必校長你不會介意。”
相比於全盤否定,略微透露反而會顯得愈發真誠,更何況她根本就無法完全瞞過鄧布利多的眼睛。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要是半點私心都無,那才令我奇怪。”鄧布利多站起身來,將另一個老舊茶壺遞給她,“去找哈利他們吧,安娜塔西雅,至少現在能寬慰些。”
“多謝。”她點點頭,一隻手掌覆蓋在茶壺之上。
她能夠清晰地感覺自己的後背被什麼東西拉住,整個大地都離開了自己的雙腳,在五光十色的光影和呼嘯的狂風中急速前行。
雙腿猛然著地,雙膝彎曲,茶壺掉在地上,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安娜塔西雅?”
安娜塔西雅從地上站起身,十分貼心地拾撿起茶壺的碎片,這才四下張望。
隻有壁爐裏的火焰和一支閃爍的燭光照亮了晚餐的餘溫。
哈利和小天狼星急匆匆地朝她跑了過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沒有把臉剃幹淨,仍然是一身風塵仆仆的裝束,渾身散發出一種陳年的酒精氣味,跟蒙頓格斯的氣味很相似。
“在我來之前,你們似乎在爭吵。”安娜塔西雅的眼神在韋斯萊家的孩子們和哈利與小天狼星的臉上掃視了一遍,“是出現什麼分歧了嗎?”
“他們不可以別急著往聖芒戈跑!”小天狼星說道。
“我們會的,”弗雷德倔強地答道,“他是我們的父親!”
“那麼,為什麼在沒有得到醫生的消息的情況下,你們就已經發現了亞瑟的傷勢?”小天狼星的腳步往安娜塔西雅的方向挪動,似乎能夠預料到她會和自己站在同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