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安娜塔西雅語氣和緩,學著湯姆曾經對自己的方式那樣引導哈利。
通常,人在聽到一些令他難以置信的事物的時候,防備性是最低的,正迫切想要尋找一個倚靠——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物質上——乘虛而入正是運用於如此情形。
“我隻是……你知道的,安娜塔西雅,我非常清楚,在一群圍觀群眾中間被人羞辱的感覺,所以……我……非常明白斯內普被我的爸爸奚落時的真實感受。”
哈利向安娜塔西雅娓娓道來,他的語調能夠暴露出他並不平靜。
當然平靜不下來,自己從來沒見過的偉光正的爸爸在學校裏居然是個會欺淩他人的家夥,任誰都不能一下子接受。
安娜塔西雅雙臂交叉,眼睜睜看著哈利雙手抱膝坐在地麵上,聲音悶悶的:“我最害怕的是……”
“根據我剛剛看到的和聽到的,我爸爸的確像斯內普以前描述的那樣,是一個非常狂妄傲慢人。”他垂下頭,再也沒有開口。
“我想,你不用再去上‘大腦封閉術’的課程了。”預估著鄧布利多的目的已經達成,安娜塔西雅擅自替斯內普做好決定,“斯內普那邊,我會去說。”.伍2⓪.С○м҈
“那就好。”哈利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麵對他。”
“但至少為了秘密不暴露出來,你會竭盡全力抵擋斯內普對你思想上的攻擊。”臨走之前,安娜塔西雅吐槽道。
哈利轉悲為樂:“別逗我了,安娜塔西雅,走吧,該睡覺了,明天還得想個理由瞞過羅恩和赫敏。”
“你先走吧,我去找斯內普聊聊。”安娜塔西雅伸了個懶腰,“爭取今天就把它解決掉。”
“不過,安娜塔西雅,在事情的最後,我有機會知道全貌嗎?”哈利冷不丁問出口,但安娜塔西雅隻是看著他,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等真的到了那一天,就算你掩耳盜鈴也沒有用,哈利。”
哈利此刻還不知道這句話的分量。
不同於哈利,安娜塔西雅推門而入的時候,斯內普正冷著一張臉,好似誰欠了他一條命似的。
她推門的手一頓,準備別觸這個黴頭。
隻是在收手的瞬間,斯內普就叫住了她:“安娜塔西雅,給我進來。”
這下玩兒脫了——安娜塔西雅痛苦扶額,隨即在斯內普的注視下又重新坐得筆直而端正,低下頭,略顯怯懦地抬眼看向他:“怎麼了嗎,西弗勒斯?”
“我還沒問你,你倒是先開口了。”斯內普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縱是心中有氣也消散了大半,他的語氣微微放輕了些,“我在冥想盆邊上,找到了——這個。”
安娜塔西雅的手在斯內普看不到的地方攥緊,她臉上的笑容倒是越發真誠起來:真見了鬼,自己怎麼把東西落這兒了。
“他看到冥想盆裏麵是什麼了。”斯內普用的是肯定的語氣,“我說的沒錯吧,安娜塔西雅,你究竟……是縱容,還是慫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