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幾人吃完飯,便商量著要早些去渝州城。
如果他們禦劍過去的話,最多隻需要一天的時間。
而滿月宴在後日,完全趕得急,但是時隔多年,大家都想早點去見見江嫣。
“寒澈呢?”原本這兩人總是跟著自己,現在隻剩下江影一個了,她竟然還覺得有些奇怪。
江影笑著拉過她的手,“許是幽都有事回去了唄,他那麼大的人,還能丟了不成?”
今天逢雙,所以寒澈很識趣的,沒有出現,這讓江影覺得舒爽不少。
以前寒澈在,柳望舒總躲著,如今他可以和柳望舒獨處。
“也好”,柳望舒沉思了一下,便道:“那我們先走。”
寒澈已經給她解釋了上次不辭而變的原因,想來這次還是因此吧。
“那子潤便跟著我”,塵若初笑著照顧子潤過去。
這書童是和裴鈺一同長大的,身份特殊,他們蒼穹山自然也要好好招待。
“那我跟你”,江影十分嫻熟地跳到柳望舒的劍上,“你載我。”
柳望舒又想起了第一次她帶著江影禦劍,險些摔了,心裏有些抵觸,“你自己不會?”
“那”,江影從霜華上跳下來,笑著喚出斬仙劍,“那你跟我。”
柳望舒一時語塞,就不能自己飛自己的,非要兩個人膩歪在一起!
“月兒”,江影看柳望舒不為所動,聲音裏都帶了幾分撒嬌,“我們很久沒有一起了。”
他在無垢海外守了三年啊,卻不想柳望舒一出來便被寒澈橫插一腳,害得兩人這麼久了,還從未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你別亂叫”,柳望舒驚了,自己的小名江影何時知道的。
江影趁她發愣的一瞬間,攬住她的腰,躍到劍上,“昨晚,你師姐就是這麼叫的。”
“你怎麼偷聽啊”,柳望舒瞪了他一眼。.伍2⓪.С○м҈
昨夜她和師姐商量給四師姐準備的禮物,師姐這麼叫了一聲,怎麼就被他知道了。
“我碰巧路過”,江影有些心虛,“你都不告訴我你還有小名。”
昨晚,子時一到他就想去找柳望舒,卻不想聽到她和她師姐的談話。
“告訴你做什麼”,柳望舒小聲咕噥道。
她和江影之間,彼此愛慕大家心知肚明,可卻始終沒有誰願意再多說一句,讓兩人的關係確定下來。
這也是她最近一直躲著的原因之一。
江影聽她這麼說,頓時急了,這不過三年不見,這小丫頭怎麼對自己的態度又這麼冷了。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江影的心一沉。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她莫不是過了三年,對自己的情意被消磨沒了吧。
“我們?”柳望舒低聲重複了一下,“我們算什麼關係。”
總不能,一直這麼不清不楚的曖昧吧。
這算怎麼回事。
“我們自然是”,江影突然頓住,用餘光瞥了柳望舒一眼,“你希望,我們是什麼關係。”
他們兩人,確實沒有明確關係,他的心意已經如此明顯,那柳望舒呢!
寒澈之前說的那什麼傳音草,看星星,都算什麼。
“我”,柳望舒聽著耳旁的風聲不斷呼嘯,心裏莫名覺得有些堵。
她是想和江影在一起的,但是兩人自認識到相處,好像也沒有多少時間。
若是說喜歡,會不會顯得有些草率了。
江影沒有說話,就等著柳望舒接下來的話,可等來的卻是一片死寂。
他有些喘不過氣,胸口悶悶的,三年前,他陪柳望舒去無垢海時,她分明那麼舍不得自己。
可如今,一個這麼簡單的問題,她回答起來都這麼糾結麼。
“那你之前,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江影隻覺得今日的風有些冷,吸入鼻腔,惹得人鼻子發酸。
他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對一個女人,可對方好像隻是逢場作戲,騙他玩玩?
“不是”,柳望舒現在江影背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聽他的話便知道他誤會了。
“我說的,都是真心的”,柳望舒咬了咬嘴唇,來緩解自己內心的不安。
她怕和江影有些什麼,因為她怕真如預言所說,四界塗炭。
可她又想和江影有些什麼,雖然兩人相處甚短,但是聽江影這麼說後,這心痛的快要炸開的感覺在告訴她,她在意他。
“那你回答我”,江影又重複一邊,“你希望,我們是什麼關係。”
“江影”,柳望舒察覺到他的語氣有些冷,心中更是糾葛萬千。
就在江影絕望地閉上眼睛,把已經想說的說出要說出口是,背後一道手臂輕輕環住了他。
他的眼睫微顫,不敢置信地看著那雙手,“你。”
她如此舉動,是想與自己在一起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