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被帶回黎鈞的公寓,隻因她連自己的家在哪兒都不知道。
黎鈞目送沈枝走進浴室,朝著廚房走去。
他剛將牛奶溫上,一通電話就打了進來。
“大哥。”黎鈞朝著陽台而去,直到靠在陽台欄杆上時,才懶散隨意地問候一聲。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黎鈞捏著手機的手指猛然收緊,臉色冰冷下來。
他沒有開口,聽著那頭的人絮絮叨叨,轉身靠在陽台欄杆之上,目光直直地落在浴室門上。
“我知道,過兩天會回去,我這不是才剛回來嘛。”掛斷電話前,黎鈞如是說。
走進客廳,黎鈞將手機往沙發隨手一扔,取出幾粒藥走進廚房。
黎鈞將溫好的牛奶取出,沈枝就洗好澡出來了。
沈枝小心翼翼地走出浴室,渾身不自在地走到黎鈞麵前,扯了扯身上那件寬大的球衣。
縱使球衣很寬大,卻也隻能遮住她半截大腿,而她下身空空蕩蕩,光潔白皙的雙腿一覽無餘。
洗過的頭發濕漉漉的垂落在肩膀,胸前的球衣被洇濕了一大片,勾勒出玲瓏的曲線。
瞥見沈枝身上那件不合身的球衣,黎鈞舔了下唇角,而後看向沈枝說道:“抱歉啊前輩,家裏沒有別的衣服了,隻能委屈你將就一下。”
他不是沒有別的衣服,但打開衣櫃的時候,他偏偏取了這一件球衣給沈枝。
沈枝連連擺頭,水鹿似的眸子不停眨著,唯恐少年因為衣服的事而自責。
“沒事,謝謝你……”
他幫了她很多,她又怎麼會覺得委屈呢。
要不是黎鈞帶她回來,她隻能在酒店將就一晚,或許連件換的衣服都沒有。
說完,沈枝仍然無措地站著,尷尬又恍惚。
“這裏我也不常住,前輩想起家在哪裏之前,都可以住在這裏。”黎鈞一邊說,一邊朝著沈枝走來,見沈枝的頭發仍然在滴水,又說,“我替前輩吹頭發吧。”
沈枝見他靠近,下意識就要後退,黎鈞卻先一步拉著她往房間走,順帶還將一杯牛奶塞到了她手中。
沈枝捧著牛奶一動不敢動,微瞪著眼睛看著黎鈞的側臉,就這麼被他拉著進了房間。
“我……”.伍2⓪.С○м҈
“前輩先喝牛奶,坐在這裏等我,我去拿吹風。”黎鈞沒等沈枝說完,直接將人按到床邊,而後出了房間。
這間公寓很大,沈枝被黎鈞牽著走進這間疑是主臥的房間時,更加手足無措起來。
沈枝小心翼翼地打量起房間,發現臥室和客廳都很冷清,的確一點居住的痕跡都沒有。
可是,她和少年非親非故的,她心中很是不安。
目送少年出門,沈枝垂著眼睫盯著手中的牛奶,眼眶微熱。
目光觸及兩隻手腕上的紅痕時,她渾身一僵,將牛奶往床頭櫃一放,將手藏在身後。
這樣的紅痕不止手腕上有,腳腕上同樣有,她想全部藏起來,卻發現完全無法藏完。
黎鈞拿著吹風機進來,瞥見床頭櫃上的牛奶,眯了眯眼問:“前輩不喜歡喝牛奶嗎?”
“不是……”沈枝聽到聲音慌張抬眼,和黎鈞的視線對上時,下意識地給出解釋,“隻是有點燙。”
並不是牛奶燙,而是她手腕上的痕跡燙傷了她的眼。
她不願因此想起之前那段噩夢般的情事。
“嗯,那我先替前輩吹頭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