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藥扔掉了?”沈枝沉浸於驚訝之中時,薛易的重點卻還在7月7日的日記上麵。
沈枝頹唐地坐在薛易懷中,“不知道。”
她不記得了,即便看日記時情緒波動很大,也回憶不起別的事情。
薛易取過她的手機,想了想,道:“那你跟我講講,你失憶後的第一天是哪天。”
沈枝這次沒再奪回手機,無力地靠在薛易懷中,低聲道:“10號。”
“看來你真沒乖乖吃藥啊。”薛易歎著將她擁緊,“沒見你來找我,還以為你好了些,沒想到直接失憶了。”
沈枝莫名煩躁,想推開薛易,卻又莫名眷念他的懷抱。她在想,日記裏的她實在不像個正常人,現實中的她更不像。
她明明討厭薛易,卻在薛易抱住她時生出莫名的欣喜與渴望,兩股極端且矛盾的意識在她身體裏纏鬥著爭奪主權。
思緒紛亂之間,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沈枝僅在薛易懷裏溫存了一息,便掙紮著要起身離開。
感覺到沈枝的掙紮,薛易道:“看來比起之前,減輕了不少,都會抗拒我了。”
沈枝聽不懂他說的話,頓下動作詢問:“你在說什麼?”
難道她之前的病,是有關這方麵的嗎?
薛易吻上她精巧漂亮的耳,問:“現在都沒弄清你之前的病嗎,要我替你溫習回顧一下嗎?”
沈枝顫了下,在薛易的唇從耳垂掠過直奔她臉頰時,狠狠推開他迫使他打住。
她喘息未定地站著,努力壓製著心底的渴望和身體的躁動,啞著聲音道:“我要見尹泊廷。”
薛易也起身,拉住她的手道:“你見他有什麼用?他又不清楚你的病。”
沈枝的手就像被薛易的體溫燙傷了一般,失去知覺般僵硬著,薛易則趁著沈枝出神,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往另一間房走去。
房中的燈光柔和且曖昧,像是特意為了某些隱秘的事而準備的。
沈枝越來越懷疑薛易的身份,緊繃著身體再次詢問:“你真的是醫生嗎?”
怎麼會有這麼不正經的醫生。
“怎麼,難道要我穿上白大褂你才信?你應該知道,心理醫生幾乎不穿白大褂。”薛易笑著將她抱到床上,起身朝衣櫃走去。
沈枝緊蹙著眉頭,盯著薛易挺拔的背影,心中卻想象不到他穿白大褂的樣子。
西裝外套被他脫下放到一旁,白大褂披到身上之後,薛易轉過身來。
沈枝呼吸一滯,腦海中某些畫麵仿佛和眼前的一幕重合,她渾身都染上了躁動與渴求。
“我要喝水。”她忙從床上起身,不敢多看薛易一眼,徑直往門外而去。
一出裏間的門,沈枝直奔之前洗澡的衛生間,站定在鏡子前麵,才發現自己兩腮染粉,額間晶瑩。
抬手間,沈枝才發現自己額上浮出一片細密的汗珠。
是冷汗,她卻莫名燥熱。
聽到門外有腳步聲響起,沈枝打開水龍頭捧水洗臉,兩頰的熱意才稍稍降下些許。
衛生間的門被敲響,沈枝沒有理會,沾了冷水的手掌覆蓋在通紅的耳垂上,嚐試著降溫。
“沈小姐。”薛易的聲音傳來,引得沈枝頓下動作,看向衛生間的門。
磨砂玻璃上隱約可見薛易的身影,沈枝深吸一口氣拉開了門。
門外的薛易仍舊披著那件白大褂,她卻沒有之前那般失態了。
“沈小姐想喝什麼水?我讓人送進來。”薛易說話也不像之前那般輕浮隨意,即便眼神從未離開過沈枝的臉。
沈枝攏緊身上的浴袍,跟在薛易身後,“不用了,我喝之前的茶就好。”
“也行。”兩人說話間,薛易已經帶著沈枝回到會客廳中,坐到鋪散著沈枝衣物的沙發對麵。
沈枝的目光僅在自己的衣物上停留一刻,便將它們堆到一旁,強裝鎮定地坐到沙發之上。
再次回到之前待過的沙發,沈枝卻仍舊沒有鬆懈,倒是薛易格外慵懶地打量她,審視半晌才道:“你會失憶,應該和擅自停藥有關,我給你重新開藥。”
沈枝並不覺得他說得對,與之相反,她覺得薛易完全是在瞎說,但她仍舊順著薛易的話往下接,“你之前給我開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