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的號碼。”薛易死死地盯著那個備注著他的名字的號碼,“應該是柳容的。”
沈枝也在看那個備注,心想:奇了怪了,這號碼竟然是柳容的。看來她之前果然見過柳容,卻被她當成薛易了。
應該就是那時候,柳容把薛易的號碼換成了他的。
沈枝看向薛易,“那你是怎麼知道地址的?”
她記得她聯係的人,的確是薛易,卻沒想到來的竟然會是柳容,既然這是柳容的號碼,那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但,薛易現在來了,他是怎麼知道地址的呢?
“尹泊廷告訴我的,回臨市前,你需要一次全麵檢查。”
沈枝徹底迷糊了,瞥見薛易僅在腰間圍了條浴巾,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強忍住其餘心思問:“你和你哥是什麼情況?賀朗說,柳容是我上一任醫生的名字。”
“什麼?”薛易猛地捏緊她的手腕,“你的上一任醫生,是他?”
他眼裏的震驚不像是假的,沈枝看得清楚,心裏卻更加混亂了。
她實在不理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照他們之前查到的資料來說,柳容不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嗎?
“他沒死。你被他騙了,我們被他騙了。”薛易的聲音很冷,末了又自嘲一聲,“他就是個催眠高手,你被他騙也正常。”
沈枝又生出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坐起盯著薛易的臉看,“你真的是薛易?”
薛易煩躁地扯出個笑容來,笑著問:“你記憶中第一次見我,應該是尹泊廷把你送到我車上吧?當時我就是這麼笑著配合你在尹泊廷麵前演戲的。”
“哦哦。”沈枝莫名鬆了一口氣,抬頭問他,“你哥想做什麼?”
“鬼知道他想做什麼,我爸媽離婚後他跟的我媽,我跟他沒有聯係。”薛易仍然在笑,笑意卻不及眼底。
“那……”沈枝猶疑地問,“薛醫生要問問他嗎?手機給你。”
薛易接過沈枝的手機,走出了房間。
沈枝撇了撇嘴,心想雖然現在是夏天,但薛易全身上下隻圍一件浴巾的打扮還是很不適合在房中閑逛。
更適合到她被窩裏來。
但她本就是被薛易吵醒的,這時候實在困倦,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薛易回臥室,就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她睡著沒多久,就聽到了一聲巨響,猛地從夢中驚醒。
客廳好像有聲音,沈枝從衣櫃找了件裙子套上,直奔客廳。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臉陰沉的江霖和同樣鬱悶的薛易,兩人臉上還都掛了彩,顯然動過手。
薛易的浴巾鬆鬆垮垮,沈枝掠過他腰間,見他將浴巾攏緊了些,忍不住有些可惜。
江霖冷哼一聲彰顯他的存在感,沈枝這才看向江霖,“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江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傲慢,仿佛被包養的人不是他而是沈枝。
沈枝不慣著他的狗脾氣,隨口道:“看也看到了,你走吧,今晚用不著你。”
“你讓我走,那他呢?”江霖冷著臉問。
“他是來給我做檢查的,檢查完就走。”雖然她次次都覺得薛易的檢查實在沒什麼用,但薛易卻相當固執,堅持要將她裏外檢查一遍。
“行,我走。”江霖冷著臉走了。
沈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餘光瞥見門外的夜色,在門合上後看向一側的窗戶。她這才發現,窗外的天色都全黑了,江霖這時候來,該不會真是來履行金絲雀職責的吧?
她舔唇,有些惋惜。
“在想什麼?”薛易的聲音響起,“後悔趕他走了?”
沈枝的目光從薛易的胸肌一路下移,落在他被浴巾遮掩的地方,啞聲道:“有點後悔,不知道薛醫生能不能讓我不後悔呢?”
薛易拉著她的手腕往臥室去,聲音冷淡,“不能。”
沈枝哼聲,不能就不能,竟然凶她,難不成被江霖打了還怪她?明明是他自己連件衣服也不換就圍著件浴袍出來打電話的。
“問出什麼了嗎?”沈枝在薛易給她做檢查時,才將心中的疑惑問出。
“他之後要是再找你,你別見他。”薛易道。
沈枝問:“憑什麼?不見他我有什麼好處嗎?”
柳容可是她死而複生的前任醫生啊,她要是多接觸,指不定很快就能知道真相了。
“你想要什麼好處?”
“薛醫生陪我睡一覺?我饞得慌——”沈枝勾唇。
對,她就是饞,別無其他。
薛易蹙著眉看她,仿佛在思索她的話的可信程度,半晌還是在沈枝的目光中關了燈。
“記住你說的話。”薛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