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遊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見旁邊坐著閉目養神的白寒輕,他剛一動,對方就睜開了眼。
“早。”
一開口,方子遊才發現自己聲音嘶啞得不得了,接過白寒輕遞給他的茶杯喝了一口,才感覺舒服多了。
“我怎麼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方子遊調侃道。
“原來你自己也知道。”白寒輕冷哼了一聲。
“額...我這次又怎麼了?”方子遊感覺有些無辜。
他醒來之後就一直覺得自己全身乏力,嘴裏發苦,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被白寒輕盯著看了半天,方子遊才聽見對方輕輕“嘖”了一聲,把頭扭開了。
“風寒入體,在加上多日奔波,神思疲憊,才患上的熱病。”
白寒輕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又將頭轉了回來,目光銳利。
“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知道愛惜自己?”
“額...”
方子遊被這番話給問住了,一時間摸不準白寒輕是以什麼樣的身份說出這番話。
“沒...沒有啊,這不是沒辦法嘛,總不能你和小團子一直處在危險之中...”
見對方臉色越來越黑,方子遊心裏有些發虛,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見對方直接黑著臉拂袖而去,更是一臉迷茫,自言自語道。
“這人咋回事嘛?莫名其妙的!”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方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來人正是鄭鬆月。
這鄭鬆月也不拿自己當外人,直接拿起桌上剛才白寒輕倒過的那壺茶給自己弄了一杯,一口飲盡。
江湖人確實瀟灑,明明喝得是隨處可見的茶水,卻喝出了烈酒的豪氣。
“好茶!”
方子遊趁著這會兒功夫,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熱度剛退,身子還有些發虛,再加上昏睡了幾天,沒吃過正餐,根本沒啥力氣。
也許是巧合,明明是張單人床,方子遊卻在床上摸出了兩個枕頭,愣了一下,就隨手塞在了腰後。
“鄭大俠怎麼沒有與葉姑娘一道?”
他以為鄭鬆月會寸步不離地跟著他的小師妹,畢竟前幾日發生了什麼,葉雲晚應該已經同他說了。
鄭鬆月剛喝了一杯覺得不過癮,又倒了一杯。
茶杯剛送到嘴裏,聽方子遊這麼一喊,差點沒給噴出來,連著嗆了好幾聲。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別喊我大俠,折煞我也!”
說著扭頭去看了眼窗外,才小聲繼續道。
“這要是讓我那小師妹聽見,又要逮著我笑話半天了!”
陪著笑了笑的方子遊心裏暗暗稱奇,他對著倆師兄妹的相處實在有些好奇,總感覺不隻是單純師兄妹的關係。
不過這也不是他該管的範疇,於是順著對方的話,轉換了話題。
“說起葉姑娘,那天她身邊的小孩兒怎麼樣了?”
他一問完,鄭鬆月瞬間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兒了,耷拉著個臉。
“額...你沒事吧?”方子遊對他這副樣子的真實性有些質疑,但還是禮貌地問了一句。
“我沒事....”鄭鬆月虛弱的舉了舉手,看了眼方子遊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撲倒他跟前。
方子遊被鄭鬆月這一臉“淚汪汪”的表情弄得有些惡寒,伸手將人推到了一邊。
“你有話好好說!”
被推開的鄭鬆月絲毫不在意,扮了個鬼臉,恢複原先嬉皮笑臉的模樣,搖了搖頭。
“唉,我那個小師妹,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非說要收那個小孩兒為徒,那孩子都十歲了,早就錯過學武的年紀了,就算是再厲害的師父來教,也未必能學出來,何況我那小師妹,自己都還沒出師呢!你說你給評評理!”
方子遊倒是有些意外,稍微琢磨了一下,便清楚葉雲晚是不可能主動說要收徒的,肯定是小孩兒提出的要習武。
他倒是不關心葉雲晚為什麼要收徒,他隻擔心小孩兒提出要學武,總不會是想要長大了複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