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小廝顯然是沒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你說什麼?”
沒等清雅小姐再說話,小廝已經繃不住了,幾乎整個人掛在了麵前這個女子身上。
“禾兒,你在故意裝不認識我嗎?”
小廝的臉上露出狂熱的表情。
“我明白的,那個人是我殺的,絕對不會連累到你!”
“禾兒,我是你的,他不配!”
這下在場所有人都明白剛才方子遊和小廝私下裏說的是什麼了,也明白為什麼那嚴飛會死在船上。
船上的客人不敢光明正大去看嵩山派的臉色,有膽子大的去看,果然見他們的臉色黑如鍋底。
特別是嵩山掌門,眼神像是要殺人似的。
倒是她身後,剛才還叫囂著要替門派除害的女弟子,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不難想象大約是她心目中高大的師兄形象崩塌了。
唯有林晟逸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嘴角掛著弧度。
方子遊趁著現在默默記下了所有人的反應,看到林晟逸的時候,莫名感覺有一股寒意。
所有人都在看場中間的兩個人,這件事說起來,其實算是嵩山派的弟子嚴飛先對人家姑娘家的出手,才惹禍上身。
雖然人家說到底,隻是一個賣藝的女子,但畢竟隻賣藝不賣身,也不能任由他人欺辱。
現在所有人都把關注點放在嵩山派的人身上,想知道他們如何處理這件事。
方子遊沒空關心這個,他剛才終於明白之前林晟逸為什麼要特地走過來問他,關於他為什麼要選擇帶麵具這件事了。
既然自己能帶麵具,為的是掩人耳目,那別人自然也有可能做同樣的事。
那個木頭箱子裏麵躺著的,並不是小廝,而是帶著小廝麵具的清雅小姐。
小廝和清雅小姐應該是有很深的私交,剛才他口中喊的“孟禾”,多半是清雅小姐原來的名字。
而假扮清雅小姐的人顯然不可能知道這些深層次的關係,所以才會對小廝的話沒有反應。
隻是不知道這個假扮清雅小姐的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方子遊有一種預感,這個夜晚,還遠沒有過去。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小廝還沒有意識到,眼前的人並非是他熟知的那人,依舊緊緊地抓著裙擺,口中喃喃自語,訴說著一些隻有他自己聽得懂的話。
“清雅小姐”暗中使勁兒扯了半天依舊沒有將自己的裙子從對方手中拯救出來,臉上逐漸露出不耐。
“嘖,都說了我不是你的什麼孟禾,你這人怎麼回事兒!”
“禾兒,我知道,我都知道,讓我再看看你!不然的話....”
小廝雙手越發用力,幾乎能看見“清雅小姐”臉上疼痛的表情了。
周圍的人也開始蠢蠢欲動,他們本來就是衝著美人來的,清雅小姐又是出了名的才女佳人。
因為清雅小姐平日裏很少說話,最多是能聽她彈琴,看她跳舞,在場許多人也是第一次聽見美人開口。
耳中聽著美人嬌嗔的責怪聲,難免有人會被勾了心神。
不過這些人當中,自然不包括方子遊。
他在旁邊看著暗中覺得有些不對勁,見小廝原本滿是愛意的表情,逐漸交雜了一絲恐懼在其中。
心裏生了些奇怪的感覺。
他在害怕什麼?剛才他說的,“不然”後麵,會發什麼恐怖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