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子遊矢口否認,穆久連眸色暗了暗,沒有再提,隻是轉頭繼續詢問侍衛長。
“所以可是確定那人就是昨晚燒死之人?”
“全城在冊士兵均已核查,確實隻少這一人。”
“嗯,我知道了,你繼續加派人手,在錦城內巡邏,由兩個時辰一輪增加到一個時辰一輪。”
“是,大人。”
...
趁著穆久連在與士兵長部署的間隙,方子遊也觀察起了這個小士兵。
他能看出對方的緊張,雖然依舊好好地站在原地,但是眼睛根本不能直視前方,而是到處亂瞟,雙腳也不停地交換著身體重心。
剛才士兵說,燒死之人,就是昨晚守著後門差點發現他和夏侯商躲在暗巷裏的那個士兵。
如此看來,這小士兵對他的這個“哥哥”也是言聽計從,怕是平時也很少接觸其他人。
不怪剛才士兵長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有介紹,要不是昨晚這小士兵穿著兵服,估計沒幾個能認出他是自己人。
等穆久連交代完了之後,士兵長領了命,帶著其餘的人退下了,隻留下那小士兵。
“你叫什麼名字,失蹤的人可是你大哥?”
小士兵抬頭在方子遊和穆久連之間來回看了幾眼,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方子遊臉上,才支支吾吾道:
“回大人,小的姓謝,叫什麼...不知道,很小的時候就被我大哥撿走了,後來他給我取名桓之,是希望我以後能長得像他一樣高大威武...”
“你可曾去仵作房確認過屍體?”
穆久連顯然並不關心他的悲慘經曆,直奔主題。
但謝桓之立馬就露出了一副害怕的樣子,似乎是回憶起了剛才看見的屍體模樣,全身發起抖來。
“我...我不知道,那個樣子...根本分辨不出來....”
這話顯然也不像是撒謊,畢竟已經燒成那樣了,能讓人認出來才是見了鬼。
“你大哥平時,有沒有什麼怪異舉動?”
方子遊在一旁忍不住插話,特意用了“以前”這個詞,而不是“生前”,是怕謝桓之多想,主要也是為了套話。
“平時...”
沒什麼防備心的謝桓之很容易就下了套,再加上問他的人是方子遊,便老老實實道:
“大哥平時沒什麼怪異舉動,要實在說有什麼奇怪的,大概是大哥他會寫日記吧。”
日記?
方子遊眼前一亮,連忙追問道:
“為什麼奇怪?日記在哪?”
誰知謝桓之撓了撓頭,笑得有些靦腆。
“其實我沒有親眼見過他寫字,也一直以為他不會寫字來著,直到有一次,輪上我們一同休沐,那天我看見他從外麵回來之後,就把懷裏的一本小冊子放到了枕頭底下。”
“當時我還問來著,不過大哥不肯告訴我那是什麼,隻說是上麵記了一些瑣事,無聊時寫的,所以我猜那大概是日記吧。”
“不過...”
見謝桓之一臉糾結的表情又說不出個所以然,方子遊有些焦急。
“不過什麼!”
“我今早起床之後發現,大哥的床鋪被人翻亂了,那本日記本也不見了,可能昨晚遭了賊,把日記拿走了....”
說著,謝桓之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又驚又怕。
“完了完了,要是大哥回來發現他東西不見了,一定會罵我的!”
方子遊一聽心裏就是咯噔一聲。
難道那本日記才是南離想要隱藏之物?那枚玉牌隻是南離贈送給別人的封口費,隻是因為怕被歹人念著,才隱藏起來。
而幕後之人因為在清雅小姐那裏找不到,所以調查了其他曾和南離有過接觸的人,最後順藤摸瓜找到了這名叫鄭東的城主府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