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連載】
等方子遊和白寒輕從城主府出來之後,已經是傍晚了,雖然侍衛長說可以用轎子抬著他們護送回去,但被方子遊拒絕了。
“又不是傷殘,哪用這麼誇張!”
於是兩人就這麼在錦城的大街上,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距離爆炸已經過了兩日,街道上的巡邏侍衛反而不如前幾日那麼多,這也是方子遊給穆久連提的建議。
現在我方在明,敵方在暗,本就不好掌握對方的動向,這麼大張旗鼓很容易讓對方的行動更加隱秘。
所謂打草驚蛇,現在要做的,不是加派人手,而是要假裝放鬆警惕等對方露出馬腳。
而且就鄭東的住處兩次被入侵,卻都沒有被發現的情況來看,府裏絕對有內鬼,與其在外麵去找那影子都沒有的敵人,不如先查查家賊。
說起這個,雖然今天方子遊說了要讓謝桓之換一個地方住,但暫時並沒有公布具體是哪裏。
隻是又去找了一趟侍衛長,讓對方給謝桓之重新安排值勤。
經過前兩次,夜晚再在房內安睡已經不安全,不如在夜晚跟著其他士兵一起值勤,等到多人看守,且容易引起他人注意的白天再補眠,這樣反而讓人更難以下手。
“這兩天先委屈你,我過兩天再來接你。”
“接我?是需要我去哪裏嗎?”謝桓之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方子遊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侍衛長,笑了笑道:
“我想城主大人不會介意自己少一個士兵的。”
...
直到兩人距離城主府很遠的距離,白寒輕才開口道:
“你懷疑那個侍衛長?”
顯然是注意到了剛才臨走時,方子遊看向侍衛長的意味深長的眼神。
“唔,也不算懷疑吧...”
早料到白寒輕會問這件事,方子遊聳了聳肩,搖頭解釋道:
“畢竟能接觸到鄭東的人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多,而且謝桓之也說了,他們其實在城主府裏是被排擠的。”
“你沒接觸過鄭東大概不清楚,他這個人性格很謹慎。”
簡單將之前與夏侯商混入城主府的經曆說了一遍後,方子遊接著道:
“他讓謝桓之跟著我們,就是想確認當時夏侯商說的是否屬實,也說明就算是我們持有他頂頭上司的信物,他也一樣會有警惕之心。
“關於筆錄和日記一明一暗的障眼法就更不用說了。”
“而謝桓之你也見識過了,也許那小子是天生力氣大吧?總之就連霍啟安的近衛都拿他沒辦法,你覺得他武力值的上限會低嗎?”
“這兩個難兄難弟,一個為人謹慎,心思縝密,一個是隻要經過培養就能成為不錯的戰力,這樣兩個人在城主府裏待了這麼多年卻隻能看門,你說是因為什麼?”
“你的意思是...”
“我不認為侍衛長說的,是因為鄭東有‘臆症’,才遭到別人排斥。”
方子遊眼瞼下垂,略有所思道:
“還記得剛才謝桓之對我們說的嗎?”
“平日裏像他們這樣長期駐守在府內的士兵都住在那一片,但其他人都是五六個人擠在一間房,隻有他們是兩個人一間房,而且是從一開始剛進府裏就定下的。”
“妒忌。”
“沒錯。”
方子遊點點頭,接著道:
“但是這種情況是誰造成的?不可能是鄭東他們自己提出來的要求,所以一定是當年管理他們的領頭,也就是認為鄭東得了臆症的人。”
“而從侍衛長的證詞來看,他並不是那個人,他隻是那個人接任者。”
隨後,方子遊話鋒一轉道: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進入城主府的時候,是誰接待的我們嗎?”
“那個白發老者。”白寒輕答道。
“後來我們又去了城主府這麼多次,卻再也沒見過他了,換成了現在年輕的侍衛長來接待我們,這裏麵一定有原因。”
頓了頓,方子遊才繼續道:
“我現在懷疑,之前你師父說的,蒼術從城主府裏探聽回來的消息中,那個自殺的投毒之人,就是這名老者。”
“至於這名自殺的老者究竟是不是本人,我就不清楚了,畢竟那些人真的很擅長偷梁換柱。”
“所以你才讓他一直待在別人的視線之下?”
“嗯,暫時來說隻有這個辦法。而且自保的小技巧,我剛才已經悄悄告訴他了,以他的武力值來說,除非是那個女人出現,否則應該是安全的,而且...”
說到一半,方子遊突然停了下來。
等了半天沒有下文,白寒輕才轉過頭看了眼正皺著眉的方子遊道:
“而且什麼?”
方子遊卻像是被突然驚醒一般,愣了一下,才扯了扯嘴角,拜手道:
“沒什麼沒什麼...我是想說,要驗證侍衛長是不是內鬼,隻要謝桓之這兩日不出事,那他應該就是無辜的,除非他將我要帶走謝桓之這件事到處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