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天一亮就出發吧。”
白寒輕表示沒有異議。
等待天亮的途中，為了讓白寒輕不那麼累，方子遊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提出要自己坐到樹枝上去。
一開始白寒輕會同意，但經過幾次發現方子遊隻要獨自坐在細細的樹枝上，人就開始發抖，之後便再也不同意了。
經過兩人多次商量，最終隻能各退一步，由原先的方子遊坐在白寒輕大腿上，改成兩人同向坐在一根樹枝上，方子遊的背靠著白寒輕的胸，由白寒輕在後麵抱住方子遊。
這樣，方子遊的重量既不會全壓在白寒輕身上，自己也不會掉下去。
隻是這樣的姿勢也有壞處，時間一長，他就感覺屁股難受極了，像是被樹枝生生分成了兩半，為了讓疼痛緩解，隻能不停地轉移重心，看上去就像坐在跳蚤上一樣扭來扭去。
最後在他身後的白寒輕被蹭得煩了，忍無可忍，一把將人淩空抱起，先是讓自己原本垂在下方的雙腿在樹枝上盤起，再將人分口開口腿放在自己腿上。
“你再動一下我就把你扔下去。”
語氣完全沒得商量。
“...”
方子遊撇了撇嘴，沒有出聲。
雖然他不擔心白寒輕真的把自己扔下去，但他也怕對方真生氣，於是隻能以一個別扭的姿勢坐岔開腿坐在身後的人懷裏。
仲夏苦夜短，開軒納微涼。①
都說夏天白天長，黑夜短，但方子遊卻感覺今天這個黑夜尤為之長，明明自己都睡過一覺，卻還沒有天亮。
再加上夏日炎熱，兩人又肌膚相貼，雖然白寒輕的體溫比一般人要低，但也許是心中焦慮，導致方子遊此刻隻覺得燥熱。
“寒輕？寒輕！”
方子遊小聲地喊了兩句，沒聽見回應，又不能就這現在的姿勢回頭去看對方表情，隻能壓低了聲音繼續道：
“來說說話唄，好無聊啊。”
——
“你說這天怎麼還不亮？”
——
“剛才走過去的那個人，是不是走過去第三遍了？你說他是不是迷路了？哈哈哈...”
——
“你剛才說的那種蜜蜂，你是怎麼養的？會不會也是像小龍女一樣用蜂蜜養？”
“唔，就是一個跟你一樣也是用針當武器的人，不過是位女子....”
——
“寒輕，你知道嗎？曾經有一個人，他有七個老婆！他叫....”
——
...
一開始，方子遊還隻是為了勾搭白寒輕與他聊天，四處找話題，但說著說著，卻忘記了最初的目的，隻顧著自己說得開心，從金爺爺的經典三部曲，說到某個六條眉毛的酒鬼。
而身後的人似乎一直都隻在靜靜聽著，沒有答話，隻在懷中的人講到興奮的橋段，悄悄伸手扶住對方，以免不小心墜落。
等到方子遊終於說累了，才想起來自己的初衷，借著夜色臉上一紅，勉強側著頭使勁兒往後看，對上白寒輕的雙眼。
“我是不是太吵了，真不是故意的，你沒生氣吧？”
說完，便小心翼翼地去觀察對方的臉色。
隻見白寒輕微微歎了口氣，道：
“要是你每一個行為，每一句話，我都要生氣，那我豈不是會英年早逝？”
“誒？”
方子遊愣了愣，沒想到是這個回答，一時沒有做出回應，緊接著又聽對方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