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連載】
商量完,三人倒是沒有直奔大理寺,因為方子遊提出最好不要過早讓霍啟安知道他們已經另有打算,以免打草驚蛇。
“我們與霍...霍丞相之間有些許過節,姚大人你是知道的,而且現在不確定他現在有沒有注意到我們已經抵達了長安城。”
之所以說得模棱兩可,倒不是方子遊擔心姚知禮將他們的身份透露出去,而是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但霍啟安要對付大理寺,您身邊一定有眼線,也許這間宅子他們進不來,但一出去,可就說不準了,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姚大人可否告知位置,我們自行前去即可。”
所幸姚知禮雖然身處專職破案的大理寺,但畢竟也算是半個官場中人,就算性子較為直來直往,但這點道理好歹也一點就破。
“自然可以,大理寺就在自此處宅院西去的玄武街上,很好找。”
既然要分開走,姚知禮說完便識趣兒地先行離開了,隻是臨出門前,突然又被方子遊叫住了腳步。
“說起這間宅子,姚大人可知宇文弘毅他爹是誰嗎?我們借住他的房子,總該親自去道謝。”
“你說逸兒他爹?”
被叫住的姚知禮並沒有不耐煩,隻是回身的時候,方子遊卻在他臉上看到一絲絲的尷尬。
“其實我也不知宇文他爹的具體身份,當時相識也算是偶然,他說我可以稱呼他為宇文爾侍,是個走南闖北的商人,雖然我總感覺這是個假名....”
宇文....爾侍?
趁著姚知禮正皺眉思考的時候,方子遊與白寒輕不動聲色的對視了一眼,輕巧地將話題轉移了開去。
“原來如此,既然你之前說過弘毅的父親很忙,那也沒必要特意去叨擾了,我們還是抓緊處理眼前的事吧。”
等姚知禮離開,兩人從偏僻的小屋內走出來,白寒輕才開口道:
“那穆久連既然放心把我們安置在這兒,說明霍啟安現在還不知道我們的行蹤,你特意把他支開,是有什麼其他顧忌嗎?”
昨天穆久連離開的時候,的確說過他需要一個籌碼來對付霍啟安,而當時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向的就是他們二人。
雖然不清楚他口中的“籌碼”究竟指的是誰,亦或是兩者皆是——根據可能性來說,應該是白寒輕。
但不管是誰,總之能被稱得上是“籌碼”的,好歹也應該值得重視。
既然沒有特別囑咐他們不能去哪裏,那應該就是暫時還不需要小心翼翼。
“唔,我的確還有一些擔憂,想跟你單獨聊聊。”
兩人並沒有去找宇文弘毅打招呼,而是直接從緊挨著旁邊客棧的院牆上翻了過去,又從客棧的後門溜到了大街上。
“我總感覺這次的事,有哪裏說不通。”
“什麼意思?”
按照姚知禮說的方位,兩人沿著街道左拐右拐一路向西,一方麵為了以防後麵有人跟蹤,一方麵也是熟悉一下附近的街道。
“如果說你是霍啟安,現在想要吞並大理寺,你會怎麼做?”
雖然兩人在大街上,但周圍人群熙攘,倒也沒有人去留意他們在聊的人,是朝中重臣。
隻是還沒等來答案,就被人一手拉了過去,隻感覺腰間一緊,便被人拐進了旁邊一處不起眼的小巷,隱匿到了暗處。
片刻,原先他們走的主道上便追上來兩個人,神情緊張地左右張望了兩圈後,又急急忙忙地往前追去了。
“還真人有在跟蹤啊...”
伏在白寒輕身上偷偷往外看的方子遊自言自語著,隨後又安心地“掛”在了對方脖子上,任由對方帶著他在巷子裏左右亂竄。
“不過看身手,不像特別厲害的人,應該不是霍啟安的人....”
等白寒輕再次帶他離開了巷子回到大街上,身後已經徹底沒了“尾巴”。
“咱說回剛才的事,如果你是霍啟安,你會怎麼做?”
也許是不喜歡被人假設成是自己的仇人,白寒輕的臉上出現了短暫的黑霧。
見狀,方子遊不再強求,自己將話接了下去。
“一般人都會首先想到栽贓陷害,所以霍啟安能想到這麼一招也正常,按理說為了不讓別人發現,將不適宜的證據藏起來也沒有什麼...但你不覺得他把所有屍體最後都弄走了有些太誇張了嗎?”
白寒輕緩和了臉色,挑了挑眉。
“你的意思是,屍體本身就是他不想讓別人發現的證據?”
“或者說這個證據不容易從屍體上剝離。”
方子遊搖了搖頭,糾正道。
“可如今大理寺已經沒了屍體,為什麼還要來?”
說著,兩人已經走到了大理寺附近,剛好能看見在大理寺門口東張西望的,正是才與他們分開姚知禮。
“你們總算到了,路上可是出了什麼狀況?”
要不是迎上來的姚知禮臉上的擔憂不似有假,方子遊幾乎要以為剛才跟蹤他們的那人是他派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