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謝去，夜幕早已鋪開。
五環外一家茶館的包廂內，隻有林鳳芝一人端坐在一旁，看上去似乎是在猶豫什麼。
下一秒，一個陌生男人推門而入。他身著一身黑色運動服，臉上帶著黑色口罩，頭上壓著一頂黑色鴨舌帽，肩上鬆鬆垮垮的背著個包。
他似是不太擅長和陌生人打交道，見到林鳳芝的瞬間，他不自在的將口罩往上拉了拉，又壓了壓頭上的帽子。這才放下背包，坐在她對麵。
兩個人相顧無言，半晌，林鳳芝想起出門前張誌剛勸自己的話。
她眼神一淩，終是下定決心開口，“給你的那些東西......越多人知道越好。事成之後，剩下的一半錢，我會按時打給你。”
她語速極快的說完，便像身後有惡狼追趕一般，跌跌撞撞的逃走了。
男人指尖輕扣桌麵，諷刺的笑了一聲，“嗬。為人母？也不過如此。”
林鳳芝走後，他便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下來。端起一旁的茶水飲盡，隨手便從包裏拿出自己的電腦，熟練的將IP地址隱藏，沒過多會兒，一篇閱讀量10萬+的文章便出現在了大眾的視野中。
男人看著還在不斷攀升的數字，驕傲的笑了笑。
***
另一邊的李家四合院。
張子鑠和李木子才陪著李家爺爺奶奶吃過晚飯。
半晌，男人牽起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恭敬的起身，跟老兩口告了別，兩人便離開了。
看著兩個孩子離開的背影，李老太太不嫌事兒大的問自家老伴，“就這麼讓孫女兒走了？你就不怕她一女孩子，被人欺負了？”
李老爺子趾高氣昂的哼了一聲，“我老李家的閨女，怎麼高興怎麼來！我們用不著別人負責。也不怕那些不開眼的人胡說八道。”
也不知道李老爺子想到了什麼，竟有些興奮的補充道，“要是我孫女兒不想要那小王八蛋了，給他一筆錢打發他走不就得了！也不耽誤什麼。不過......要是再給我帶回來一個大重孫，那就更好了！”
李老太太：......
她心說：人孩子明明是一圈內有名的青年才俊，不知道多少條件極好的小姑娘上趕著想嫁！怎麼讓到你嘴裏一說，還成了你寶貝孫女養的外室了？
過一會，老太太似是反應過來什麼，突然拽住臭老頭的耳朵，咬牙切齒道，“你知道的不少啊？！說！你年輕的時候用這招打發過多少小姑娘？嗯？”
李老爺子看著自家酸溜溜的老伴兒，臉上的褶都快叫他笑沒了，忙攔住她的腰，求饒道，“我年輕那會兒力氣都使到哪兒了，你還不清楚麼？”
李老太太臉一紅，手上的勁兒又重了些，嗔怒道，“你少跟我扯別的！說！你怎麼知道的？”
李爺爺熟練的將自己耳朵上的手扯下來，團成一團握在掌心，笑著開口道，“你可真會冤枉我，這話，難道不是你當初跟我生氣，不願意要我的時候說的？”
月亮羞的躲進雲層，遠處斷斷續續的傳來老兩口吵鬧拌嘴的聲音。
***
回家的路上。
乖乖坐在副駕駛上的小姑娘那股興奮勁兒明顯還沒下去，嘰嘰喳喳的跟張子鑠說著李海洋自從見到焦陽之後，那些明顯卻又不怎麼引人注意的反常。
張子鑠看著小姑娘像隻偷吃了小魚幹的小貓那樣興奮，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