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熙輕挑秀眉,咧嘴露出一個賊兮兮的笑容來,湊到玄焱耳邊道:“不論再厲害的情蠱,遇到魔蓮結緣生歡,都會慢慢衰竭而亡。”
所謂魔蓮指的是她親手在徵弦眉間刻畫的魔後印記;
結緣便是魔尊要臨幸魔後,魔尊印記與魔後印記才算正式結緣;
生歡則是魔尊臨幸魔後之後,魔後的玄色魔蓮印記便會從根部暈染赤色,隨著次數增多,玄色魔後印記最終也會變成赤色。
這種強大的結契,是區區凡間情蠱無力抗衡的。
前世的情景曆曆在目,玄焱至今仍舊後怕,怕自己逼急了,徵弦又會尋短見。
她回到寢宮,見徵弦端著靈粥一口未動,魔奴正勸他。
“您喝點吧!要是主子回來發現您沒喝,小的便要身首異處了!”
徵弦勉強喝了一口,“你主子何時回來?”
“怎麼?一會兒未見就想我了?”玄焱闊步流星走到徵弦麵前,揮退了魔奴,魔奴如蒙大赦,一溜煙跑沒了影。
“這靈粥不合胃口麼?我嚐嚐……”玄焱從徵弦手中端過靈粥,用徵弦方才用過的勺子喝了一口,咂咂嘴道:“這味道清滑爽口,味道不錯,你再嚐嚐看?”
玄焱舀了一勺遞到徵弦嘴邊,徵弦皺眉,側首避過,他還沒隨便到與她同用一個勺子。
遲鈍如玄焱不明就裏,“你怎麼不吃?”
“紫鶯呢?”
再次見麵,徵弦第一句話便是這句,“砰”一聲,粥碗被重重摔在地麵四分五裂,白粥湯汁撒了一地。
玄焱自認已經很克製自己的暴脾氣了,但還是忍不住發了火。
“沒死呢。”玄焱吩咐奴婢來將地麵狼藉收拾幹淨,又重新盛了一碗靈粥上來。
待奴婢走後,她雙手微抬,“服侍我寬衣。”
“什麼?”
玄焱盯著徵弦明顯在閃躲的眼,伸手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著自己,“我說,服侍我寬衣。”
徵弦拉開玄焱的手,沉聲道:“請你自重!我是不會辜負紫鶯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徵弦其人沉靜內斂,就連生氣也隻是皺眉,但眼神卻是堅定決絕,沒有一絲優柔寡斷。
玄焱對著他吹了一口魔氣,默念口訣,鎖定他的目光,施下惑魂術,“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為何不能辜負那個女人?”
徵弦滿是銳光的眸子忽然黯淡,機械地張嘴,卻遲遲未發聲,似乎是很難以啟齒。
“說。”玄焱下達指令。
徵弦低下眼瞼,聲如蚊訥,玄焱不得不將耳朵貼在他唇邊,“再說一遍,大聲一些。”
“因為……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在修界,還未成親便有了肌膚之親,是極其有傷風化、有辱門風的,因此徵弦羞愧難當,白著一張臉低著頭。
“咳咳……什麼樣的肌膚之親?”
“就是……”徵弦的理智被困在惑魂術中掙紮,咬破了唇,也抵擋不住玄焱的魔力,艱難道:
“就是……我們已經行了……周公之……禮。”
“你真是中了惑魂術也這麼文縐縐的,換我問你吧,你們是真的交媾了?”
“……是。”
玄焱看著徵弦煞白的臉,一時不知該氣還是該笑,最後被氣笑了,被她親手刻下了魔蓮印記的男人,除非她死了,否則是不可能對其他女人產生身體反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