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借口,池遠苦著一張臉,滿是不情願。
“真要畫小烏龜啊……”
英子露出壞壞的笑容,把棒棒糖塞回嘴裏,拉開筆袋,從裏麵找出了一支筆。
綠色的~
“快,伸手。”
“你來真的啊?”
“誰跟你開玩笑了,我都準備好筆了,綠色小烏龜很可愛的!你不伸手,我畫在臉上咯?”女孩嘻嘻地笑著,很是精神。
哪裏可愛了!池遠無語。
“不行,你要是畫我臉上,我下一次也畫在你臉上,恩,塗顏色那種。”
“你威脅我?快伸手!”
“不塗色!”
看他畏畏縮縮的樣子,英子就想笑。
好像一個怕打針的小孩子。
她一下子就想到下午的情景,池遠還cos了一下怪醫生,還自稱‘哥哥’!
英子轉了轉筆,將筆尖對著池遠,壞壞地笑道:
“你該不會怕打針吧~也是,某人小時候打針,哭得比女孩兒還大聲。”
池遠有點臊得慌。這其實是事實,但不能怪他啊?
“誰知道那護士小姐姐是實習?紮了我一次又一次!”
害怕,為什麼要放這些小姐姐出來。
都給他紮出陰影了,他那時候還是孩子啊!
“沒事,乖,伸手,我技術很好的。”英子循循善誘,但突然話鋒一轉:
“你要是亂動,小心姐姐我給你畫一個又大又醜的烏龜。”喵喵尒説
還‘姐姐’,你就是個‘妹妹’!
看著扮演起角色的英子,池遠嘴角一抽,但還是伸出了手。
隻是筆,又不是針頭。再說了,現在他怎麼可能怕打針?
“這才乖嘛~”
英子先是把他外套的長袖卷起來,露出了他不誇張但很結實的小臂。
要是鍛煉成青筋纏繞的樣子,她肯定嫌棄。
隨後,她柔嫩、冰冰涼涼地小手裝模作樣地拍了幾下,涼涼的感覺讓池遠泛起了雞皮疙瘩。
“人家護士紮針之前拍一拍,是為了讓靜脈血管受到刺激暴露出來。你拿的是筆,畫畫用的,又不是紮針的。”
“……”英子瞪了池遠一眼,這個喜歡破壞氣氛的臭家夥能不能安靜點?
空出來的手抽出棒棒糖,她惡狠狠地警告道:
“別說話,別亂動!不然……大綠龜警告!”
看英子這認真勁兒,池遠心裏有點發虛,不會真畫大綠龜吧。
“好的,我閉嘴。”他把手放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老實極了。
英子這才滿意地把糖果塞回去,又繼續‘紮針’。
筆尖輕觸皮膚,線條在女孩的控製下,好似活了過來,流利地開始在皮膚上遊走。
她低著頭看著池遠的手腕,池遠低頭看著她。他看到女孩的嘴角帶著小得意,就是那種做了壞事的得意。
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手腕上,帶著甜絲絲的水果味。
那是她嘴裏棒棒糖的味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池遠感覺筆停了下來。
“畫完了?”英子一邊畫,一邊用左手擋住,他根本看不到畫了什麼。
“還沒呢,要塗色。”
“啊,真要塗色啊?”池遠哀嚎道。
他低頭想要去看自己手腕被畫上了什麼小烏龜,卻隻看到一隻小手捂住了那一塊。
“不準看!”英子已經拿起了綠色的筆,單手拔掉筆蓋。
這讓池遠無比鬱悶。
畫就畫吧。他故意認輸,也得認。
女孩繼續作畫,嘴裏還哼著小曲兒。仔細聽是《october:writteninthestars》的旋律,她真的好喜歡這首歌。
特別是詞。
終於,她停下了筆,也學著池遠之前一樣,吹了吹。最終用手指沾了沾,確定不掉色,這才鬆開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