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又安靜下來,隻能隱約聽到一些聲響,也聽不完整。
招娣趴在地上,牛大夫擦擦額頭上的汗,小聲說:“你起來吧,地上涼,再這樣下去就是神仙也難救你。”
張嬸子又端了水進來,神色難看:“牛婆子說話也太難聽了些,可憐這好好的姑娘……哎,你們倆個大活人就看著招娣躺地上?”
張嬸子臉上的鄙夷明晃晃的。
牛大夫又擦擦頭上的汗:“我一個大男人,哪好意思扶……”外麵那群人嘴厲害得很,裏麵這個也不是好惹的,萬一說點什麼出去,他的臉往哪裏擱。
瓊虞手放在招娣肩膀上剛張口,就被推開了。
她看向招娣。
招娣撐著上半身,眼中充滿恨意:“都怪你,都是你勾引大康,他才變得心,我現在這樣你滿意了,你是來看我笑話的,你得意了……”
瓊虞擺擺手:“又不是我打的你流產,有本事你衝牛嬸吼去,你說說你,被打的時候不還手,被汙蔑的時候隻會喊,誰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誰在乎你是不是被冤枉的”
“賤人要不是你勾引大康會維護我的……我的孩子就不會死……都是你的錯……”招娣捂著肚子,麵龐猙獰。
張嬸子一邊扶住招娣,一邊說:“她剛沒孩子,你就少說兩句。”
“張嬸子,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孩子又不是我的,更不是我打沒的,牛睦還把她送到你這裏來治,要是沒有我們這一家人,她現在不知道躺什麼地方。”
瓊虞找了個板凳坐下,招娣有一句話沒有說錯,她就是來看熱鬧的,人類的愛恨都能為她所用,她不介意多些人愛她,也不介意多些人恨她。
招娣不顧張嬸子的阻攔,嘶吼道:“你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配不上牛睦哥。”
“你可小聲些吧,你這個樣子痛的還是你。”張嬸子語氣裏有了幾分不耐煩,本就不是多好的關係,這會兒還不聽勸更加不討喜了。
瓊虞斜了一眼招娣,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也沒有絲毫的羞愧。
招娣見瓊虞這樣子,心裏恨得咬牙切齒,從第一次見到就討厭這個女人,現在更甚,就是有一股怨氣憋在胸口。
對,她就是討厭這個不守婦道,水性楊花,不要臉的女人,招娣不斷地在心底重複這句話。喵喵尒説
牛睦滿臉疲憊地從外麵進來,看這神情外麵那些人應當是小聲說了些什麼。
而且說得非常難聽。
瓊虞用腳將腳邊的一張凳子推過去一點:“坐,聽到什麼了,這個表情。”
她抬腳時腳踝的雪白皮膚若隱若現,給了人無限遐想。
牛睦眼神微暗,直到那腳老實地落地,皮膚不再被窺見,他才沉聲說:“沒什麼,回去吧。”
“我想聽,聽不到不想回去。”瓊虞身體紋絲不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招娣看著倆人的互動,心裏越發的酸澀,這種不要臉的女人,都有人愛護。
“楊瓊你太過分了,牛睦哥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不聽他的。”
張嬸子也覺得瓊虞任性,自家男人這樣好聲好氣地叫了,還擺起譜來了:“小瓊啊,哪有女人像你一樣,自家男人叫了還不願走的,牛睦是我們村裏難得的俊小夥,對你也那麼好你該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