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澤翻身下馬,單膝跪在地上:“參見長公主。”

岑玉一愣,感覺到手背上覆蓋了柔軟的小手。

他低頭看去,隻見瓊虞小手靈活地從他手中拿走了馬鞭。

此時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瓊虞要幹什麼。

瓊虞握住得到的馬鞭,舉在眼前,細細打量一番之後手一鬆。

馬鞭輕飄飄地落在熊澤的肩上,她動了動馬鞭,馬鞭便蹭了蹭熊澤的臉。

“長公主。”馬鞭輕輕碰到臉上撩得皮膚癢癢的,讓熊澤不得不出聲提醒。

瓊虞眯起眼睛,輕笑道:“膽子真大,敢朝本公主放箭!”

岑玉利落地下馬,將馬拴在樹上。

“長公主,事出有因,還望公主網開一麵。”岑玉也跪下,替熊澤求情。

瓊虞看著跪在腳下的兩人,都是那麼的身姿挺拔,都是那麼的俊朗。

一黑一白。

“本公主跟熊小將軍說話,你插什麼嘴。”瓊虞甩著鞭子,落在岑玉身上。

岑玉隻覺得肩上被鞭子碰到的一片皮膚隔著布料都在發燙。

瓊虞手指在鞭子上摩擦了一下,是好鞭子,為馬匹特製的鞭子,就是馬皮再厚,也能讓馬吃痛。

瓊虞手指指向熊澤:“本公主問你話,熊澤看著本公主回話。”

熊澤仰頭直視坐在馬背上的瓊虞。

高高在上的人,俯視著他,這人目光中帶著幾分笑意,眼中看不出什麼怒氣,倒像是在跟他說笑,就這樣看著,在這瞬間周遭好像安靜下來,所有的人和物都消失,隻剩下他跟長公主。

他微微有些出神。

長公主這雙狹長的鳳眼,看過便在腦海中久久難以忘卻。

他猛地低頭,慌亂地道:“臣有罪。”

片刻的直視,竟讓他頭腦發熱,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像是進入了一個奇異的境界。

“什麼罪?”瓊虞手中的馬鞭輕輕掃過熊澤的頭頂,明知故問。

“臣……臣……。”熊澤筆直地跪在地上,說了半晌也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岑玉跪在一旁,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有些發澀,真是奇怪的感覺。

“罷了,起來吧,你們這樣倒顯得我像是個壞人。”

瓊虞笑著收回馬鞭。

“既然是比賽,太子已經先行出發,你們再不快點,獵物就沒有了。”

她還是不想看到溫庭一家太過開心。

“是。”岑玉兩人站起身。

雙雙上馬。

馬匹在林間慢慢行走。

“兩位成年已久,家中是否有妻妾?”瓊虞像是不經意一般問出來。

岑玉的心驟然拉緊,長公主溫虞的名頭,他有所耳聞,傳聞好男色,以折磨取樂。

隻不過他還未入朝,關於這位長公主的私事,以往也並不關心。

現在聽到這問話,心中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情緒。

這是想收他做男寵?

還是想讓他做駙馬?

他怎麼有些開心又有些緊張。

熊澤緊了緊手中的韁繩,他是不能做駙馬的,一旦做了駙馬就意味著不能掌權,他應該遠離長公主。

“回長公主,臣父親常說先成家,再立業,臣也是如此想,所以家中無妻妾。”熊澤語氣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