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已經到了,司機用日語招呼著他們,夏明威打開車門,率先登上後排車座,尤克雷緊隨其後。
伴著引擎的嗡鳴,車子駛動起來,穿梭在鋼鐵叢林般的城市中央,遠處的軌道有一艘墨綠色的電車“哐當哐當”地駛過,日語告示牌上的文字令人心煩。
“對了,學長。”夏明威提了一嘴,“空想家序列有一個能力可以變臉,為了以防萬一,我會使用另一張臉登上遊輪,所以希望你先記下我的樣子。”
“變臉?”尤克雷不解,他知道空想家序列的能力至今沒有被收錄在學園的序列科普課課本上,所以心裏早就做好了預設,就算夏明威使出什麼千奇百怪的能力,他都不會覺得奇怪,盡量表現出一個學長該有的氣度。
“對的,變臉。”夏明威說著,舉起纏著繃帶的右手擦過麵孔,有一寸微不可見的黑色流光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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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教堂內部一個房間的浴室中,熾白的熱氣充斥在裏頭,夏明威矗立在鏡子的前方,看著鏡中的自己。
他緩緩舉起右手,絲絲縷縷的陰影從指尖擠出,宛若一條細小的黑色蛇類漂浮在半空中,輕緩搖曳,近而逐漸從中央擴張開來,化為一張黝黑的麵具籠罩在他的臉頰上,隻露出雙眼。
“果然……”他盯著鏡子,“當時我在影院裏看到的未來空想裏,我就是用了七十二變變出了一張麵具蓋住了自己的臉。”
“羅伯特,教主在叫我們了。”清竹凜的聲音從浴室外傳來,“教堂離東京港比較遠,我們得加快速度。”
“馬上來,”夏明威說,“等我穿個衣服。”說著,臉上的麵具消散開來,他轉而試著用一叢陰影劃過麵頰,肌膚傳來一股燒灼感,即刻他的麵孔無論是五官,亦或者是膚色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簡直和一個印度人無異。
他按照已經死去的阿米爾·汗的麵容為樣本,使用“七十二變”改變了自己的麵貌,效果出奇的好,披著這張變化過的麵孔,即使是老板可能都認不出他來,更別談那些相識不久的人了。
夏明威再度試著變化身體,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湧出了陰影,影流如同一片幕布瞬間將他籠罩,隨後他的軀體漸漸縮小,變幻成了一隻黑毛棕瞳的貓類。夏明貓盯著鏡子,增大棕色的眼瞳,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貓化的自己,又很快解除了“七十二變”的效果,讓身體恢複原狀。
“真好用,”他深吸一口氣,感慨道:“有這樣的能力要掩人耳目就輕鬆多了。”這一趟他之所以有自信讓分身和本體同時出現在遊輪上,就是因為知道黑悟空序列在升上二階之後,就會習得“七十二變”這一能力。
而從這兩天的試驗效果看來,以他的能力要做到不讓兩邊的人發現是綽綽有餘了。
夏明威很快穿上衣服,是那套昨天在伊勢丹新宿店挑選的黑西裝,吹幹頭發後就走出了浴室。
清竹凜穿著一襲黑色的禮裙,哥特風裙擺的襯托之下,她白得病態的膚色更加顯目,好似隱隱泛著冷月的輝芒。
她抬起清冽的眼眸,打量了夏明威的兩眼,伸出纖長的右手,解開他領帶上的結,又再次為他的領帶打上了一個更美觀的結,像是在照顧小孩子那樣。
“會了?”她問。
“看一遍就會了。”夏明威任她把弄著自己的領帶,聳聳肩說,“我承認我的結打得沒你好看。”
“走吧。”清竹凜低頭,看了眼手機,“教主已經安排好車了,到港口差不多十點,吃頓早餐後剛好登上遊輪。”
夏明威扯了扯領帶,讓它立直一些,隨後緩緩地說:“行,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坐遊輪。”
“那玩得開心一點,”清竹凜頓了頓,揶揄了一句:“記得在你的蓋茨比芯片裏多錄入一些資料。”
兩人走向教堂的外部,穿著一身羅馬領的教主在等著他們,教主的旁邊停著一輛曜岩黑配色的梅賽德斯,一個穿著古典衣服的老人,和一艘現代化的豪車,看起來簡直格格不入,非常荒謬。
“兩位,你們真該改改遲到的習慣,”教主握著一本聖經,輕輕歎息,“而且還不是一個,每次都是兩人一起遲到。”
“問他。”清竹凜先一步坐入後排車座,翻開了書本。
“我的。”夏明威聳了聳肩,緊隨其後坐進了車子裏,教會的職員“砰”地合上了車門,把他們和外界隔離開來。
教主則是坐到了前麵的副駕駛座,伴著司機插入鑰匙,車子內放起了肖邦的《降E大調夜曲》,清淨舒緩的音樂作伴,這輛梅賽德斯順著寬敞的大道,緩緩駛出教堂的圍欄,遁入清晨朦朧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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