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興終於有了一絲動容,他迅速冷靜下來,逐字逐句地分析葉書所說的話,尤其是最後一句,要他拿一切來跟葉書打賭?萬一被她說中了怎麼辦?月茹已經脫離了危險……隻是這口氣若是不出,將來的麵子要往哪裏擺,他懷家必然會成為上泉的一大笑柄。
“要妥協也可以,你把這瓶藥吃了。”懷興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瓶藥來,葉書認得,正是她給懷月茹的那一種。
一瓶?也太過分了點,她不過是把懷月茹的維生素換了下來,完全沒有一瓶那麼多。
“看來你是不打算和平解決了。”一整瓶吃了,她不死也差不多了,就算做最壞的打算,她已經死過一次,如今重生回來算是賺了。
葉書咬牙,並不像服輸。
立突然深情地看了一眼葉書,緩緩地走到了懷興的近前,“懷月茹吃了幾粒,我就吃幾粒,一切恩怨清除,可否?”
他說的鎮定安然,就像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一般。
“不行。”葉書反應過來,急忙阻止。“冤有頭債有主,事情是我挑起的。”這是她惹的禍,不想讓他背,如果真的出事,她會自責一輩子。
葉書想要上前去將立拉回來,卻被啞雷死死地拽住。
立不顧葉書的阻攔,壓低聲音道:“或者你想讓我吃一瓶也可以,若是我出事……結局一定不用猜測。”老爹自然會鏟平了懷家。
懷興的心猛地一沉,隻覺得寒冰刺骨般全身都透著涼意,“我是要葉書吃,不是你。”
“我和她不分那麼詳細。懷先生,我給你時間考慮,希望你不要因為一時的怒意將懷氏百年的根基毀於一旦。”
如果說之前葉書的話還是嚇唬,那麼立的承諾則是將那些話如同石子一般扔進了水裏,沉到了最底部,落在了實處。
懷興額頭上的汗珠從兩側滾了下來,他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暈眩起來。他開始想象他們誰都沒有提過的那個“結果”,原本冷掉的身子變得有些麻木起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不知雙方僵持了多久,突然在路邊出現了一輛轎車從旁邊開過,路上的人陸陸續續多了起來。
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打破了沉默。
懷興接起電話,當立聽到他最後一句“好,我知道了”的時候,唇角微翹。
懷興滿麵疲憊地掛掉電話,半個小時以後街上的人會越來越多,現在再不動手就難了。他對立說:“你們用的竟然是‘拖’字訣……好,你就吃十粒。”
立一句話不多說,拿起藥瓶就倒了五粒扔進了嘴裏,接過水吞下後才說:“哪裏有十粒那麼多。五粒就能達到和懷月茹一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