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得功換了一身家丁的青布短打,沒有前往後院,偷來周延儒夫人女兒的貼身紅肚兜。
按照大戶人家的規矩,家丁隻能在前院待著,隻有丫鬟才能正常出入後院。
隻要是男子的身份,府裏的管家和管事隻能出入周延儒所在的中院,後院隻有同為女子的丫鬟和管事大娘子可以進入。
黃得功不著急,大模大樣的走向了前院的灶房,坐在正門口的位置,隨手拿起了一隻羊腿,又開了一壇子酒,在灶房裏大吃大喝了起來。
周永寧通過千裏鏡,看了一圈,愣住了:“別的邊軍精銳全都是小心翼翼的在宅子裏躲著,一個個趴在草叢樹木的後麵,遭到了蚊蟲的叮咬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甚至有一些邊關精銳躲進了東圊。”
褚憲章臉上再次出現了得意洋洋的神情:“但從忍耐力來看,遼東精銳就是天底下最為驍勇的精銳,一個人的耐性再足,被蚊蟲叮咬了,肯定是渾身騷癢難耐,先把蚊蟲給拍死了。那些躲進東圊的遼東精銳更是了不得,忍耐力更上一層,著實讓國舅爺感到欣慰。”
方正化的注意力全都被黃得功給吸引了:“如果沒有黃得功,你所說的遼東精銳還真是不得了,現在有了黃得功潛入周延儒宅子的反應,算不了什麼了。”
褚憲章聽到有人在汙蔑遼東精銳,拉了臉,恨不得用手裏的千裏鏡給方正化腦袋上來一下。
國舅爺就在旁邊,不能讓國舅爺認為他做事粗魯,及時的忍住了。
褚憲章調轉千裏鏡的方向,看向了黃得功:“這……這小子也太過於膽大包天了,別的遼東精銳都恨不得自己會遁地,不讓宅子裏的家丁發現,他可倒好,直接坐在灶房裏大吃大喝了起來。”
內閣宰輔周延儒家裏的家丁過得日子,比起其他官員的家丁要稍好一些,每日的飯食多出一樣菜蔬。
隻是在吃飯的時候多了一樣菜,還不到吃羊腿喝酒的地步。
灶房裏的幾名家丁瞧見大吃大喝的黃得功,咽了咽口水,想要訓斥他幾句,讓他趕緊滾出去,以他的身份不能在灶房裏大吃大喝。
還沒等這幾名家丁說話,黃得功抹了一把油膩的嘴唇,抬起眼皮瞪了他們一眼。
雙方都是家丁,家丁們也不知道怎麼了,被黃得功瞪了一眼,心裏發怵,隻能趕緊閉上了嘴。
灶房裏的家丁暗自嘀咕了起來,這名家丁難不成是宅子裏幫著內閣宰輔周延儒幹髒事的亡命徒。
一個個老實巴交的不敢說話了,還是有幾名家丁偷偷跑了出去,找到灶房的管事告狀了。
灶房管事走進了灶房裏,由於走得過快了,差點被灶房的門檻給絆倒了。
灶房管事剛剛邁步進灶房大門,就看見了坐在小杌子上,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黃得功。
灶房管事平時都沒有這個享受,在肚子裏腹誹了一句,擺出一張凶惡的樣子,訓斥起了穿著一身青布短打的黃得功:“你……”
“啪!”
還沒等到灶房管事把話說完,黃得功直接站了起來,走到他的旁邊,重重給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