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卸磨殺驢的意思啊。”
顧承放下手機,單手插兜,立於無人曠野,眼鏡鏈條隨風輕搖,反問道:“不明顯嗎?”
不?明?顯?嗎?
心髒微抖,張逍的手緩緩攥緊,手心不停往外冒汗。
顧承那句不明顯嗎?就好像在直接告訴他:我就是看不慣你,就是把你耍了,不明顯嗎?
他就像是隻猴子,被顧承降維打擊,被顧承賣了還笑嘻嘻的幫他數錢!
男人受不住這個刺激,直接咬牙,對上了麵前文質彬彬的敗類:“顧承,你就不怕我再返回去幫梁一峘?”
“幫梁……哈哈哈哈。”話還沒說完,顧承就被他這幼稚的思想逗笑了:“梁一峘肯讓你幫嗎?”
他道:“姓梁的就是因為你徹底社死了,學曆造假,潛規則,破壞選秀比賽公平度,這些雖然不涉及法律問題,但也足夠他身敗名裂,再也翻不起浪花了。”
“你覺得,他還會需要你嗎?”
呼吸逐漸變得粗重。
張逍一時激憤,直接上前兩步,就要對顧承舉起拳頭。
可,一拳還沒砸下去,就聽“哢嚓”一聲。
一張他凶神惡煞舉拳的照片,就被顧承拍了下來。
男人唇角噙著笑,繼續用著剛才薄涼又溫柔的語氣,輕慢開口:“看看,這就留下把柄給我了。”
“你說什麼?”張逍聽不懂。
他眼圈通紅,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聽顧承繼續說:“你幫著梁一峘害我,說出真相就是你該做的,你不該貪得無厭再跟我要錢。”
“我現在凍結銀行卡,是講江湖道義,但我要是拿著這張照片去報警,說你搶劫,七百萬……也不是個小數目。”
“嚴重一點,得無期了吧?”
他的聲音一直是平淡的,隨著笑聲一起散入風裏,卻讓張逍漸漸放下了拳頭,整個人癱倒在地,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
他……他錯了。
他不該自不量力,去跟顧承碰的。
也不至於到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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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一戰,顧承毫不意外的大獲全勝。
再回到節目組的時候,梁一峘,蘇小厘,連帶著一群三觀不正的腦殘粉,已經全部閉了麥。
隻能認命的接受自己社死的事實,還要被輿論反複唾棄,瘋狂鞭屍。
正值夜裏9:00,時間有些晚了。
顧承記掛著和杜允薇一起練舞的約定,便加快了步子,推開了舞蹈室的大門。
房間裏有些暗,隻有幾盞昏暗的小夜燈開著,一眼望過去,空空蕩蕩。
顧承擰眉,正打算拿出手機聯係人,就被另一隻手輕按住手腕,手機壓回兜裏。
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又被那人攬住腰,很輕很輕的,抵在了門上。
這時,他才收到杜允薇的消息:【阿承,謝祈年今天下午說,他也會《troublemaker》,可以暫時陪你練兩天,我已經到家了,兩天後見,seeyou~】
看完消息的時候,顧承的心跳還沒平複,因為謝祈年正靠在他左側唇畔,對著早上磕破的那一點傷口,輕輕吹著氣。
眸色撩人,輕聲細問:“結痂了,還疼不疼?”
“要不是早上你非得按著我打領帶,我也不至於推你。”也不至於在推搡之間,磕破唇角。
顧承暗暗凝眸,這麼說,本意是想提醒謝祈年放手,別在用這種方式去製他。
可對方,完全理解成了另外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