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祈年生的高大,又自小受訓,十九歲就能伸手拽住一匹賽場上狂奔的烈馬,林深不太能拉的住。
見他理智實在不占上風,也隻能咬著牙,說出曾經約定的安全詞:“顧承!”
他說“顧承”,謝祈年上挑的手臂才微微鬆懈,意造的92f槍口漸漸下移,骨節分明的手背上,青筋愈發明顯,那是隱忍的怒。
他聽見林深說話,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分貝說:“想想,想想你的顧叔叔。”
“想想你這麼多年熬過來是為了什麼,想想你當初是怎麼求我的!”
當……當初……
謝祈年微微分唇,一腔意氣鎖進了胸腔裏,眸色漸漸放沉。
林深這才鬆下一口氣,攔他攔的手腕都發了紅,後退兩步的時候,不自覺左手握右腕,輕輕甩了兩下。
想:得虧沒讓家裏那小傻子跟來,不然沒事也得嚇出事。
謝祈年立在原地,看上去並不那麼失控,但全身的低氣壓依然壓的人大氣不敢出。
周圍的槍微微放低,正準備散去,就見剛安靜下來的謝祈年又大步走進了屋裏,直衝顧思。
“嘩啦啦——”
氣氛再次繃緊,無數把槍又一次抬起,迫使眾人凝眸沉息,不得不聚精會神的,盯住那匹發瘋的野狼。
可那是少爺,唯一跟老大有親緣關係的人,老大欽定的繼承人,該怎麼辦?
喉結滾動,一眾持槍殺手也是一陣為難,然後,他們就在這一分一秒的為難中,看見謝祈年來到顧思麵前,直接拽著女人的頭發將她拖到了屋子中央。
鮮紅的血染了煞白的地磚,“哢噠”一聲,槍械再次上膛。
眾人看見,謝祈年一腳踢開了女人的眼鏡,垂手,槍口抵上了她細白的手腕,喃喃開口:“三叔說,要罰顧銘的,你沒有罰,該教訓。”
砰——
一槍打穿了顧思的手。
緊接著,再次一響,穿破了她另一隻手。
但顧思好歹有自己的堅持,她不覺得自己做錯,就不會道歉,也安然接受著成王敗寇的結果。
謝祈年挪了幾步,彎腰,槍口對準她的腳腕。
其上的高跟鞋早已脫落,女人疼的腳趾蜷縮,聽謝祈年繼續道:“三叔說了,誰也不準學他家阿瑾的穿衣打扮,你私藏我瑾叔的衣服,還騙三叔說衣服丟了,也該教訓。”
砰砰——
兩槍過後,顧思手腳筋皆斷,像是疼的失去了知覺,癱軟的暈在原地。
至此,謝祈年才像是完成了一場報複,提上槍往外走。
出門的一瞬間,槍口抬起,砰砰砰砰——
其餘子彈全部打在了天花板上,宣泄著他的怒意,震的眾人噤若寒蟬,手腕都微微打著顫,有膽子小的,甚至連槍都拿不穩,差點要哭出來。
偏生,凶極了的小狼睨了林深一眼,熟稔的將槍收回槍套,慢悠悠的開了口:“這些都是三叔的意思,與我無關,林醫生可不要怪我。”
說罷,便大步走離了人群。
與此同時,碼頭上,剛一下船的謝蘊迎麵就吹來一股涼風,緊接著:“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