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薑瑾冷笑了一聲,言語中盡是嘲諷:“倘若真是我錯了,那也是錯在我從一開始沒有幫小瑜鏟除掉這個女人!否則她也不會受這麼多苦!”
厲雲州擰眉沉眸,“薑瑾,你清醒一點,我相信薑瑜的事與阮詩無關,你別一時被恨意衝昏了頭!”
厲雲州此時看了一眼薑瑜,看到她猶如驚弓之鳥,眸光複雜,卻仍盡力勸說著薑瑾:“薑瑜的病現在也在接受治療,如果阮詩真要害她,又怎麼會冒著被你發現的風險把她送到醫院來?”
“薑瑾,收手吧,一切都還來得及。”
厲雲州的勸說未能讓薑瑾有絲毫的退讓,她架在我脖頸的水果刀也未移開半寸。
她譏諷哧笑了一聲,“厲雲州,果然在你心裏終究是放不下她。兜兜轉轉,你還是寧願相信她,站在她那邊。可是這一次,我不會給你任何情麵!”
“我該做的都已經做到了,我的任務完成了,我不欠你和夫人什麼了。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但我唯獨不能讓小瑜白白受盡委屈折磨。”
看到此刻滿心仇恨的薑瑾,厲雲州晦暗的眸子浮起愧疚之情。
或許如果沒有這場處心積慮的複仇計劃,薑瑾還是厲雲州心裏那個知性善良的模樣。
“我要讓她償還小瑜的痛苦!”薑瑾此時如入了魔似的,她附在我耳畔,言詞瘋癲的說道:“阮詩,我不僅要你死!我還會讓你腹中的孩子給你陪葬!一大一小都去死,這才對得起小瑜,這是你應得的報應!”
我後脊一涼,頭皮發麻,明顯感覺到薑瑾握著水果刀的手在用力,那直衝頭頂的絕望快要將我吞沒。
隻要她手中的刀向外一劃,便會割破我的大動脈。
而就在這時,病床上原本安靜地蜷縮著的薑瑜突然尖叫了一聲——
“啊!”她刺耳的聲音將所有人都嚇得一愣,目光幾乎同時看向她。
薑瑜發瘋似的將床上的東西都撇到了地上,甚至抓起床頭櫃上的杯子,用力的砸向了我和薑瑾這邊。
“血!好多血!”
我恍然驚覺,是我的血,刺激到了薑瑜的記憶。
她口中念念有詞:“你們都不要過來!滾開!全都滾出去!不要……不要傷害我……”
看她這個症狀,應該是藥效退去,病症再次發作了!
那杯子剛好砸在了我的腳邊,還沒從這刻醒過神來,又一個花瓶砸了過來,直衝薑瑾的頭。
薑瑾幾乎是下意識地在躲,隻是一時忽略了她手上的水果刀,這也讓厲雲州終於也找到了動手的機會。
就趁著這一瞬,厲雲州迅速奔向我,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要將我帶走。
而也就在他轉身之時,薑瑾恍然發覺,一隻手錮著我的手腕不肯放手,另一隻手握著水果刀直衝我的腹部紮過來。
看著那鋒利的刀尖,我的大腦一瞬空白。
而就在這生死一刻,我的身上一沉,厲雲州竟整個人撲在了我身前,緊緊將我護在懷裏。
一瞬間,我甚至忘記了呼吸,瞠大雙目震驚地看著厲雲州,耳邊嗡鳴作響。
“鐺”的一聲,薑瑾手中的水果刀掉在地上,她也呆在了原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向厲雲州,慌亂無措中又透著難以置信。W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