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寡言冷淡的喬娜,此時卻已然被厲雲州對我的所作所為所打動。
她口中說著“成全”,同時用祝福的眼神看向了我,“阮董,雖然我不了解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我想提醒你,真心難得。”
我的心微微一動,劃過一絲猶豫。
連喬娜都看出的真摯,我又豈非不知?
心緒一陣浮躁難定之時,病房的門推開,醫生走了出來。
“你是厲雲州的愛人吧?你們這些人年輕人感情好我理解,但不能任性不顧自己的傷勢。”
醫生已然認定了我們是一對兒熱戀中難分難舍的小夫妻,對我迎麵一通批評教育。
“你們兩個既然這麼難分難舍,幹脆住一間病房算了,不然照這麼折騰,他怕是出不了院了!”
麵對醫生的吐槽,我隻有抱歉地垂下眼眸,但並未刻意解釋我與厲雲州的關係,隻是態度端正地傾聽著。
這讓醫生火氣消退,但仍是歎息了一聲,一本正經的同我說道:“我不是嚇唬你,他剛剛傷口崩開很嚴重,如果他不老老實實養著,再到處亂走,那傷口反複被扯裂會逐漸喪失愈合能力,到時候不僅容易感染,還可能造成他背部傷口周圍的肌肉壞死掉。”
我聽得心中驚悸不安,也知道醫生並非在危言聳聽。
我再三向醫生保證會盯緊了他,少給醫院惹麻煩。
醫生仍是不安心地又囑托了一番:“他現在是個病人,盡量依著他吧,讓他情緒放鬆,別有壓力,否則不利於傷口恢複。”
在醫生離開之後,我走進病房,坐在病床邊,看了一眼還在昏睡中的厲雲州,思慮再三,還是讓喬娜去幫我跟院方溝通了一下,在病房裏多放了一張床。
我與厲雲州住的是院裏的VIP病房,空間很大,病房裏設備齊全,住兩個人也是綽綽有餘。
而我這樣做,隻是為了方便“盯”著厲雲州。
偌大的病房裏,我隻坐在厲雲州的病床邊,右手搭在厲雲州的左手上,從清醒到昏昏沉沉地趴在那兒。
我太了解厲雲州,我若躺回床上,隻要他醒來,他一定會守在我身邊,這一下床一走動的,萬一再扯到傷口……
但我這樣守在他身邊,隻要他醒過來,有任何動作我都會第一時間感知到。
不知道睡了多久,手的手掌微微一個衝動,讓我瞬間驚醒。
我第一時間抬眸看向厲雲州,他眉頭緊緊皺著,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怕他壓著傷口不容易愈合,醫生是讓他側躺在床上。
此時看他額頭上冷汗浮起,我想要去看一眼他後背上的傷口,可剛一起身,我的手腕就被扯住。
他緩緩睜開眼,喑啞的輕聲哀求著:“別走……”
我完全不敢掙動,心裏記掛著他的傷,口上柔聲解釋:“我不走,我隻是看看你的傷。”
厲雲州這才不情不願地放開我,我看了一眼他的後背,沒有再出血的痕跡,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我連剛才做夢時都夢到他的傷口崩裂,真是被折騰的快神經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