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空蕩的臥室裏,我緊緊抓住被子,在夢裏掙紮著。
我夢見厲雲州靠在醫院的病床上,滿眼溫柔地看著照顧他的薑瑜。
薑瑜的手握著毛巾,輕輕擦拭厲雲州的頸間。
厲雲州揚唇一笑,故意將胸前的扣子解開,袒露胸膛。
薑瑜扭扭捏捏地抬起手,緊咬著下唇,嬌羞著不知所措。
驀然間,她的手腕被抓住,厲雲州噙著笑將她扯入懷中,二人四目相對,眼神曖昧至極。
痛,看著他們曖昧親熱,我的心口猶如針刺一般。
我倏然睜開眼,眼前短暫地漆黑了一下,胸口那蟄痛感格外強烈。
我手捂著胸口,猛喘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安慰自己那隻不過是夢境而已。
雙眼漸漸適應了黑暗,我撐著床坐起身來,靠在床頭,腦子裏忍不住地胡思亂想。
薑瑜此時已經還陪在厲雲州身邊吧?這漫漫長夜,他們兩人同在一間病房……
夢裏的畫麵再次浮現在我腦海,讓我心如刀絞。
眼淚控製不住的滑落,我不明白為什麼在我以為一切都要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偏偏眼前的現狀愈發糟糕。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偏偏就把我忘記了呢?
我不甘心我們的關係變成陌生人,我必須要做點什麼,讓他盡快記起我來。
又是一夜難寐,看著窗外的夜幕散去,被黎明取替。
嶄新的一天,是不是可以有個新的開始?
我翻出了家裏的離婚證,以及兩個孩子的出生證明,或許隻有這些才能證明我和厲雲州曾經的婚姻了。
我突然有些後悔,當初決定和厲雲州複婚時,我因為查出腦癌,連結婚證都沒領就躲到了國外,如果當時我們複婚重新辦理了結婚證,此時我就能夠底氣十足地讓厲雲州相信我和他的關係。
我抱著賭一賭的心態,在早飯後,我帶著這些證明開車去了醫院。
我站在病房門前,朝裏麵張望了一眼,意外地發現薑瑜此時竟然沒在病房裏。
這也算給我了一個機會。
我推門走進去,看到我,厲雲州原本帶笑的臉色頓時冷然。
“你又來做什麼?”厲雲州一如昨日的冷淡。
我忍著心裏的委屈,拿出了那些證明遞給他,“我來,是想向你證明我們的關係。我不能接受你把我忘得一幹二淨。”
我忍著心痛望著他,希望他看到這些證明,能夠想起些什麼,或者,好奇地詢問我關於我們的過去。
隻要他問,我便會一一詳細講給他聽,他總會慢慢記起來的。
厲雲州拿起離婚證看了一眼,眉頭蹙緊了幾分,又看了一眼兩個孩子的出生證明,上麵都清晰地寫著父母雙方的姓名。
厲雲州震驚的愣了一下,抬眼複雜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我哽咽著解釋道:“我才是你的妻子,雖然我們結婚離婚折騰了兩回,但我們始終是相愛的。我們在愛情裏孕育了兩個孩子,男孩叫希希,女孩叫安安,他們都在盼著你回家。”
我的眼睛被淚水模糊,期待地望著厲雲州,我嚐試從他的眼裏找出一絲動搖,可他隻是默默地將那些東西扔在床頭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