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當君韞星百無聊賴地用自己的兩隻前爪抓住自己的兩隻後爪翻滾來翻滾去,車簾之外終於傳來了玄青的“天籟之音”。
“尊主,已經到達肆星城了,是直接去皇宮,還是先回公爵府?”
玄擇天打了個哈欠:“嗷嗚——先回府吧。”
君韞星不滿,拉住了他的衣擺。
“嗷嗚——怎麼啦,獅兒?”
“我要去玩,去吃好吃的!”用龍語嚎。
銀默默打著哈欠,去什麼?反正沒我的份兒,我不能出去啊。
君韞星一巴掌拍在銀腦袋上:“哼!翻譯!”
銀渾身一震,隨即吼道:“憑什麼呀?難道老子非要當你的翻譯官?!”
君韞星全身一抖,銀色的大眼睛裏瞬間浮上一層水霧,可憐兮兮的讓人心疼。
玄擇天冷冷瞥了他一眼。
銀要哭了:“您這是偏心啊,主人!為毛對這隻小破獅子比對我好?好歹我跟了主人兩年啊,她呢?才一個多月而已嘛!”
玄擇天勾唇:“女士優先。”
銀默默淚了,但礙於主人的淫威,還是翻了譯。
“想吃?想玩?獅兒,你就一點兒也不累嘛?”
君韞星堅定地搖搖頭。
“還是不要去了。你不累,我累了。”玄擇天靠在軟墊上,懶洋洋的。
通過這些天的相處,君韞星也發現,玄擇天這家夥,不管什麼時候總是懶洋洋的,子時更甚,平時已經夠冷漠了,子時卻冷如一塊寒冰。
舉個例子,如果在路上遇到一個陌生人遇難,他絕不會無緣無故去救,有時甚至還會看會戲,就像初見自己那會。不過若遇到的是有較多交集,關係還不錯的人,他心情好會救的。
但是若是在子時,就算遇到現在的君韞星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估計他也隻會打兩個哈欠就過去了。
見君韞星可憐巴巴地看向自己,玄擇天幹脆把頭一扭,當沒看見。
君韞星隻好苦笑,趴在地上。
雖然那天晚上玄擇天是說過,會當君韞星如親人一樣看待,在銀麵前也表現出對君韞星的偏袒,但是後來君韞星在銀那裏得知,玄擇天是沒有親人的。
甚至,他恨他們。
所以說,別看玄擇天現在好像對她蠻不錯的,沒準哪天就把自己拋棄了呢。自己可要做足了準備,積點小金庫,免得到時候,被拋棄身無分文都沒地兒哭去。
君韞星擠到軟榻上,想著。不知怎地,心中竟有一絲悲傷劃過。
沒過多久,玄青的聲音再次傳來:“尊主,公爵府到了。”
他的聲音永遠是那麼平靜無痕。
君韞星一溜煙跳下了馬車,就看見麵前威嚴的公爵府牌匾,門口站著兩名鐵衣侍衛,手拿長矛,麵目威嚴,見馬車,大聲喝道:“參見公爵大人!”便單膝跪地,施以大禮,於是君韞星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立馬再次高呼:“參見銀獅大人!”為她披甲穿鞋,她威風凜凜,好不愉悅。
以上……全是個人想象。
君韞星一溜煙下了馬車,就見頭頂“肆玄公爵府”的牌匾歪歪扭扭,好似要掉下來一般,圍牆上的紅漆被人胡亂刮去,露出裏麵黑糊糊的一片,門口兩名家丁衣衫不整,皆躺倒在地,其中一人正打著瞌睡,另一人迷迷糊糊地喝著酒,看到馬車也沒絲毫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