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能猜到來意讓白蘭稍感意外,不過想想林氏是知情人能猜到也就不稀奇了。
“我想了解一下,關於福星村一個名為‘煞星’的孤兒的事。”
林氏聞言,眼神放空,臉上出現悵惘和痛苦的神色。
“我沒想到,時隔七年會再次聽人提起福星村,更沒想到會有人提起小星這孩子。
仙師救了我兒子,作為報答,我會將我知道的小星的事情全說出來。”
林氏陷入回憶中,開始緩緩講述起那段往事來。
“福星村每二十年出一個福星,小星的父親就是那一代的福星。
福星是不允許成親生子的,但偏偏這個福星愛上了村裏的一個姑娘。
更難得的是,這個姑娘也愛著福星。
相愛的兩個人瞞著村人排除萬難在一起了,並孕育了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就是小星。
這個姑娘就是我的姐姐。”
“姐姐把事情瞞得很緊,直到姐姐的肚子六七個月大了才被我爹娘發現。
這種醜事爹娘不會輕易聲張,隻是逼問姐姐奸夫是誰,姐姐不肯說。
爹娘暗恨姐姐做下這醜事,卻也拿姐姐無可奈何,隻把她關在地窖裏。.伍2⓪.С○м҈
姐姐被關了兩個月,即將臨盆。
那天我去給姐姐送飯,她抓著我的手,讓我務必幫她把她的帕子掛到村後最大的那棵槐樹上。
我拿著帕子打算出去,卻被剛回家的爹堵在了家裏,爹說村子裏出了怪事,任何人不許出門。
我記著姐姐將帕子交給我時的眼神,知道這事很重要,一直想要找機會出門。
現在想想,也許是我那時表現的太明顯了,讓爹娘上了心。”
“幾天後,村子恢複正常,我便借著出門撿柴的機會,按照姐姐說的,將帕子掛在了槐樹上。
但等我回到家,那方帕子已經拿在了滿麵怒容的爹的手裏,娘坐在一旁抹眼淚。
爹讓我跪下,我知道免不了一頓打,我不怕挨打,隻怕耽誤了姐姐的事。
後來我沒挨打,姐姐的慘叫聲從地窖中傳了出來,地窖的聲音平時根本傳不出來,那時卻格外清晰。
這是姐姐要生產了。
娘當即打開地窖下去了,我也跟著下去了,在我下去之前,我瞥見爹臉色鐵青地出了門。
姐姐難產,九死一生生下了孩子。
這孩子生來背上就有團黑色的胎記,和一般的胎記還不一樣,看起來像是精心描畫的一般。
姐姐看到這個胎記好像很開心,並給孩子取名小星。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姐姐笑。”
“很快,爹就帶著村長和一眾村民來到家中,將剛生產完的姐姐從地窖中拖了出來,血色的痕跡地窖中一直蔓延到院子裏。
他們拎起孩子的胳膊像是拎一隻小貓小狗一般,仔細打量了一番孩子背上的胎記,就把孩子帶走了。
姐姐給他們磕頭,抱著村長的腿懇求他們把孩子還給她。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姐姐再次被關進了地窖裏,這次地窖被徹底鎖上,姐姐再也出不來了。
自那時起,姐姐精神便不太好了。
我一直留心著福星和小星的消息,想給姐姐一些慰藉,但是我一直沒能得到他們的消息。”
“再次得到消息是兩年後,福星滿二十歲的時候,福星死了。
像是曆代所有的福星一樣,他死在了他二十歲這一年。
這一天姐姐在地窖鬧得格外厲害,像是徹底瘋了一般。
我想,姐姐是知道福星死了的。
這之後的幾天,姐姐不吃東西,木木地躺在地窖裏。
也是這個時候,村子裏又開始發生怪事。
村長根據習俗,開始帶領村民拜福星。
這是福星村的一種儀式,福星高坐台上,接受村民虔誠地祭拜,帶給村民福氣,帶走村民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