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後突然話音一轉。
“反正,遼王鎮守南境,勞苦功高,又是陛下的兄長,陛下定然是不會虧待的。”
蘇太後又將話還了回去,突然改了主意,不打算自己開口,也算是謹慎了。
是了,遼王不止是皇帝的政敵,也是先帝的皇子,大魏的功臣。
明麵上,皇帝不能虧待。
皇帝唇角微鬆,看向遼王道:“太後說得是,不知遼王兄想暫時在何處安頓?”
得,皇帝又將問題拋給了遼王自己......
遼王眸色深深,當年也是瞎了眼,隻當這個老六出身低微,是個用爭強好勝來維護自尊的莽夫。
沒想到,也是個蔫壞的。
也是,先帝那個老王八根不正,生出好玩意的概率太低了。
“若是勁風院還空著,就在那邊安頓吧。”遼王臉皮厚,也沒客氣。
勁風院不屬於後宮,是遼王年幼,還未出宮建府時,住的院子。
顯然,這個要求也是僭越的.....
就算不屬於後宮,但也在宮城之內,不過是現在皇帝的兩位皇子尚且年幼,才空置下來。
遼王住在皇宮,對皇帝而言有利有弊,利在可以好好盯著,弊在萬一這家夥,要搞事情,可就方便了。
“劉全,就把那邊收拾出來,讓遼王兄暫住著。”皇帝倒是好說話。
劉全應是,總歸樣子是要擺出來的。
就算是尋常人家,遇上鰥寡孤獨的兄長,身為家主,也有幫扶的義務。
瞧著到了時辰,開了宴席,下麵的氣氛才算稍稍緩和。
阿朝的座位是現成的,但酒水菜式卻要新添。
“今日岩哥兒,怎麼沒來迎他王叔?”蘇太後隨口問道。
蘇太後原就打算兩麵下注,膈應皇帝,如今關注慶王世子倒也不算奇怪。
“聽說是前些日子,倒春寒,貪了涼,染上了風寒。”說話的是恭王。
他們原本打算邀慶王世子,一起去宮門口迎遼王,但慶王世子告了病。
回完蘇太後,又對著遼王道:“岩哥兒還叫弟弟代為向遼王兄致歉。”
也是巧地狠,叔侄兩人不約而同染上了“風寒”。
蘇太後也就說了句,都是沒人照料的緣故。
顯然,還記著當時想給蘇倩和慶王世子牽線搭橋未成的事情。
這麼一說,不免又想起遼王現在也是孤身一人,無妻無子,但遼王妃新喪,遼王府又沒修葺好,來日方長,蘇太後也沒急著提為遼王續娶王妃,或是過繼宗室子的事情。
皇帝,蘇太後以及遼王之間在明爭暗鬥,其餘人就顯得沉寂多了,連秦皇後都不曾多話,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皇後娘娘.....,太後同您說話呢。”宋姑姑在一邊低聲提醒道。
秦皇後微微回神。
“皇後的精神怎麼瞧著也不大好?”蘇太後似笑非笑道。
秦皇後鮮少有這般的時候,蘇太後下意識便以為是阿朝坐在貴妃位上,刺痛了這位大魏國母。
或許,是勾起了對蘇貴妃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