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娟兩條如同遠山一般的秀眉緊緊皺起,一時間,陷入了思考中。
她堂堂一個領導,被農民工說教了?
仔細想想,她發現傅長生剛才說的那番話不無道理,雖然不是絕對,但好像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她道:“沒看出來,你一個包工頭,還有這樣的理解。”
“混久了,總歸有些心得。”
傅長生心裏慌得一批,但表麵上很是淡定。
真要說他肚子裏有什麼墨水,那絕對是扯淡,剛才那些話也是隨口胡謅的。
“你看待問題,太片麵了。”
徐娟笑了笑,道:“的確,身為一個領導,主要是把握方向,但如今的衡市,有多少方向讓你把握?發現一個新項目,太難了。”
“那就嚐試去發現,哪怕沒有結果,隻要你在做就行。”
傅長生繼續胡謅,道:“或許,徐總你現在腦海中並沒有一個具體的方向,但你可以嚐試去跟你的領導探討,時不時的提一些建議,這樣你沒幹實事,也有存在感。”
“你這是讓我混日子?”
徐娟皺起秀眉。
“怎麼能是混日子呢?提建議有時候兩人一拍即合,新的項目就出現了。”
傅長生道:“到頭來,你會發現,老板突然喜歡你了,反倒是那個馬總,整天研究怎麼搞工地,啥也不是。”
“……”
徐娟看著傅長生,小嘴微張。
忽然間,她感覺有一扇大門,朝著自己緩緩的開啟了。
那是一個全新的,她從沒有嚐試過的領域。
“徐總,是不是這個道理?”
傅長生麵帶微笑,但端著茶杯的手,正輕微的,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特麼的,胡說八道也要一定的功力啊!
“我回去想想。”
徐娟端起茶杯,小抿一口,清冷的臉上,露出了小女人態。
這一刻,她有些向往,也有些憧憬,在傅長生的點撥下,一條她以前不敢嚐試,甚至不敢想的成長之路,慢慢的清晰起來。
“媽的!嚇死老子了。”
走出茶樓,傅長生點上一支煙,久久都未能平靜。
剛才,他覺得自己在刑場上走了一遭,稍有不慎,就會讓徐娟產生惡感,到時候他可就悲劇了。
值得慶幸的是他這個逼,真裝起來了。
連著抽了兩支煙,他翻江倒海一般的內心徹底平靜下來,這才騎著電驢回了工地。.伍2⓪.С○м҈
“那小子現在瀟灑啊!”
工地外,一處陰涼下,趙峰的眼中,閃爍著寒光。
“峰子,這個仇咱們必須報。”
張文浩點上一支煙,深吸一口,道:“要不是那家夥,我們也不至於這麼慘,現在第二期的工程,陳友德肯定不會讓我們包了,害我們白白損失了兩萬。”
“不著急……”
趙峰陰冷一笑,似乎有著什麼陰謀在醞釀。
他吸口煙,吐著煙霧道:“那家夥,嘚瑟不了多久了,他不讓我們好過,我又豈會讓他繼續這麼逍遙自在的活下去?”
傅長生不知道自己被趙峰和張文浩恨上了,還在密謀著,要怎麼給他製造點麻煩。
在工地上轉悠一圈,他有些無聊,來到了李娜的辦公室。
“長生,你怎麼來了啊?”
李娜站起身,問道。
“想你了。”
傅長生咧嘴一笑,走上前就堵住了李娜的小嘴。
他知道,這樣並不好,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控製不住自己,腦海中總不由自主的想起李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