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眼神一亮,立刻起身握住她的手,激動開口,“三姑娘,你若是能治好老爺,可就是我們的大恩人了,我一輩子記著你的好。”
觸及到林傾暖臉上的善意,她又不好意思道,“之前聽說三姑娘會些醫術,我就想讓你幫著看看你三叔的病,隻是一直沒大好意思開口。”
“這沒什麼,”林傾暖神色滴水不漏,“隻怕我醫術不精,會讓三叔和三嬸失望。”
羅氏擦了擦眼睛,苦笑開口,“這麼多年了,各種名醫也遍訪過了,我也接受了這一切,三姑娘自放心看就是,如能治,那是最好,若不能治,也是我們的命,怨不得別人。”
見她神色悲苦,不似作偽,林傾暖倒是多了兩分真心,“三嬸,那您帶路吧!”
如果羅氏沒什麼問題,她倒是不介意幫林昛看看。
羅氏連忙答應著,就在前麵帶起了路,腳步也比平日裏快了不少。
到了林昛的臥房,羅氏推開了門,先進了屋,林傾暖鎮定自若的跟了進去。
一進去,她就感覺到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
她麵色不變,簡單掃了眼房間,見裏麵陳設簡單,並無多餘的裝飾之物,就看向了床上的人。
林昛瘦骨嶙峋,臉色慘白而憔悴,顴骨突出,眼眶深陷,嘴唇白的幾乎和膚色一樣,一看就是久病之人的麵相。
他大力而痛苦的咳嗽著,仿佛要將心肺咳出來一般。
羅氏連忙疾走幾步過去,輕拍他的背,一點一點幫他順氣。
屋子裏空氣沉悶而壓抑,再加上各種藥的味道,菱歌和古星頓時難受的皺了皺眉。
林傾暖讓菱歌先將窗戶打開,讓屋內的空氣變得好一點,然後走到床邊,向羅氏道,“三嬸,我來看看吧!”
羅氏聞言,連忙讓開了位置。
林傾暖自床邊的杌子上坐下,開始為他把脈。
林昛又咳了數聲,微微緩解,渾濁無光的視線落在林傾暖身上。
羅氏站在後麵,柔聲解釋,“老爺,這是三姑娘。”
林昛幾不可察的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林傾暖診完脈,看了看他的眼瞼,又問了羅氏他平日裏的症狀和飲食睡覺情況,這才走到桌邊,寫下了一個方子,遞給羅氏,溫聲道,“三嬸,三叔這病是自娘胎裏帶出來的,天生體弱,需要慢慢調理,您先按照這個方子抓藥,每日兩次,按時給他服下。”
羅氏接過方子,感激的看向林傾暖,“多謝三姑娘,”末了她又忐忑的問,“三姑娘,老爺這病還能根治嗎?”
林傾暖看了她一眼,“不好說,三叔體質太差,隻能先慢慢調理,不過您放心,我會盡力。”
說完,她就拿出銀針,幫林昛施了一會兒針,林昛的咳嗽果然緩解了很多。
“三叔現在比起剛才,感覺怎麼樣?”她收了針,凝目看向林昛。
林昛緩了一會兒,點點頭,聲音沙啞,“好多了,”見她目光一直望著他,他又別扭的說了聲,“多謝你了。”
林傾暖微微勾唇,“三叔不必客氣。”
她起身又安頓羅氏,“三嬸,平日裏多注意通風,如果屋內的空氣不好,也會影響三叔的病,他得的是肺症,尤為重要。”
羅氏連忙記下,又忍不住感激開口,“三姑娘,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三嬸不必言謝,三日後我會再來給三叔施針,”她停頓了一下,似是無意提起,“怎麼不見六妹妹?”
羅氏猶豫了一瞬,輕歎口氣,“珠兒最近也不知怎麼了,總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誰也不理,我也很擔心。”
她神色無奈,“三姑娘,不瞞你說,我擔心這孩子有心事。”
林傾暖心中一動,目光幽深,“三嬸,她最近兩個月,一直待在院子裏沒出去?”